走了几步后,突地想到了什么,略作迟疑,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水患已退,征调民夫修筑河堤一事,是否可以暂缓?”
没等豫王开口,世子李常孝当先站出来对赵伟霆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黄河水患不除,我东都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修筑防洪堤坝,本就是陛下定下的千秋大计,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岂能因为洪水退去就暂缓修筑进度!”
“世子说的是!”赵伟霆生硬的挤出一个笑容,赔笑道:“只是近年来堤坝事故频发,许多民夫被洪水冲走后,落得过尸骨无存的下场,百姓们惶惶不安,不愿再去修筑堤坝了!”
李常孝毫不客气地打断赵伟霆的话:“那就带着衙役和兵丁,给我挨家挨户抓人,我东都人口几十万,还怕找不到苦力吗?”
闭目养神的豫王听得眉心一皱,赵伟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些为难地看向他,见豫王没有任何表示,只得叹了口气,拱手离开。
等赵伟霆一走,豫王睁开眼睛,犀利的眼神扫在李常孝身上,厉声训斥道:“给我跪下!”
“阿耶!您这是何故?”李常孝一脸诧异,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何会突然翻脸。
“跪下!”豫王再次提高声音,李常孝喘着粗气,明显很不服气,但迫于豫王的威严,他只得当着下人的面,涨红着脸跪了下去。
豫王在管家康顺的搀扶下,慢慢挪步到李常孝面前,不由分说,伸出粗壮的大腿,当先一脚就踹在李常孝的肩膀上。
突然的举动,把尚未反应过来的李常孝踹了个踉跄,身子往后一仰,就栽倒在地。
“父王!!!”李常孝双拳一握,“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伸长脖颈,赤红着双眼瞪着豫王,大有要反抗的架势。
“啪”的一声,豫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呼在李常孝的脸上,继而厉声怒斥道:
“为父告诫你多少次了,不要刻意指使别人去为自己干坏事,稍有不慎,便会授人把柄!可你倒好,擅自命令赵伟霆去强征民夫,日后若是朝廷追查下来,你真当他不敢咬出我豫王府是背后主谋吗?凡事动动脑子,别整天只顾着耍横!”
李常孝不服气地争辩道:“怕什么,连当今皇帝都要敬阿耶您三分,这洛阳城,咱们豫王府就是天!!”
豫王闻言,更加来气,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继续训斥道:“蠢货,豫王府能有今日的地位,你真以为是靠皇帝的恩宠吗?那还不是……”
豫王还未说完,李常孝直接打断道:“阿耶!你真的老了,孩儿告退!”
说罢,朝豫王一躬身,狠狠地一甩长袖,转身离去。
“你!!”豫王指着叛逆的李常孝,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王妃萧景儿和管家康顺赶紧左右搀扶,连声宽慰。
原本其乐融融的家庭聚会,因为豫王父子的争执,闹得不欢而散。
王妃萧景儿将豫王送回住处后,带着丫鬟芸儿穿过一处长廊,主仆二人来到王府的后花园,萧景儿打量了四周一眼,然后对芸儿轻声吩咐道:
“你且候在外面,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王妃!”
支走了丫鬟,萧景儿提起襦裙,独自穿行在绿树成荫的花园里,待转过一处假山搭建的石门,一只大手突地伸了出来,拽住萧景儿的手腕就将她拉到了掩体后面。
“啊!”的一声娇呼,萧景儿吓了一跳,继而整个身子投入到一个人的怀里,那熟悉的男性气味,让她防备心大减。
抱住她的那人,正是豫王的嫡长子李常孝。
他双手搂住萧景儿的腰肢,一张大嘴肆意地在对方的脖颈处亲吻。
“大郎,住手!”萧景儿被撩拨得花枝乱颤,想要阻止李常孝的举动。
李常孝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喘息着询问:“那老东西气消了?”
萧景儿涨红着脸,悠悠地答道:“奴家刚伺候他喝下安神汤,此刻正在房间午睡,大郎,你别乱来,我现在就得回去!”
李常孝嗅了一口她脖颈的香气,讪笑地说道:“王妃不让我乱来,那你跑来跟我私会又是为何?还不是盼着我乱来!”
……
萧景儿瞥过头来,轻啐道:“你疯了,这大白天的,成什么样儿,要是让王爷发现,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常孝冷哼道:“怕什么,我倒是希望他发现,那老东西让我当众丢脸,就别怪我罔顾人伦,鸠占鹊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