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令月从床上醒来,刚坐起身子,便瞧见柳妖姬坐在她的房间内梳理头发。
李令月吓了一跳,立刻想到这是昨晚在房檐下接住自己的女人。
柳妖姬听见床上响动,转过丰盈的腰肢,看向床上的李令月,打趣地笑道。
“小公主,你终于醒了!”
李令月神色有些慌张,连声问道:
“你究竟是谁?石清风呢?他是死是活?”
柳妖姬放下梳篦,玩味的笑道:
“放心,那小子死不了,倒是小公主,你好像挺关心他?”
李令月神色一囧,没有回她,石清风既然没死,那她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来,看了看柳妖姬,继续追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哎呀,昨晚奴家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好人,至于我吗,你可以管我叫柳妖姬!”
柳妖姬?李令月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昨晚是你们救了我?”
李令月瞧见对方穿着夜行衣,应该是专程为自己而来。
“当然!”
柳妖姬打了一个哈切,起身迈着婀娜的步子,走向李令月的床边。
李令月不自觉地往床内缩了缩,柳妖姬见状,停下脚步,妩媚地笑道:
“莫要害怕,你阿娘回长安那天,就撤走了暗中保护你的牡丹卫,现在你的安危,交由我们来负责!”
李令月心下好奇,阿娘既然派了暗卫保护自己,为何又换了一批人,从始至终,她都以为自己的贴身护卫只有石清风一人。
“那你们又是什么人?”李令月再次问道。
柳妖姬感觉头有点大,李令月一再追问自己这边身份,只好模棱两可地说道:
“奴家乃是洛阳城里有命的花魁,暖香阁最招人喜欢的老鸨!”
李玲月不耐烦地说道:“别绕圈子,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柳妖姬嘴角的笑容一收,对这个连番发问的公主一阵头疼:
“小公主,想知道奴家的身份,你得去问你阿耶和阿娘!”
见对方不肯说,李令月沉吟一下,换了个话题,对柳妖姬沉声说道:
“十天前发生在洛阳各道观的屠戮案,就是你们所为吧!”
柳妖姬眉心一拧,随即又恢复笑意,轻声提醒道:
“小公主,这可不能乱说,我们只负责保护你安全,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李令月下到床下,走到柳妖姬面前,自顾自地说道:
“有没有乱说,你们心里清楚,我阿娘一向宠我,我被道观羞辱那天,她却不声不响地走了,这不像她的一贯作风,果然,当晚太平观就发生了惨案,天道门教众被杀,我却毫发无伤,官府姗姗来迟,若说只是杀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还要拆毁道观,这么做,表面上好像是在阻止我这个公主出家,实则是在羞辱天道门,替我这个女儿出气!”
顿了顿,李令月继续说道:“当然,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可方才你说我阿娘撤走了暗卫,我便更加好奇,我阿娘若是只想保护我安全,何必多此一举换上你们,就算换上你们也没必要撤走暗卫,她这么做的目的,很可能是在凶案发生后,洗掉后宫的嫌疑,天道门就算追查,也只会查到你们头上,跟牡丹卫没有任何关系!而你们,只不过是我阿娘手里一枚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李令月说完,柳妖姬的笑容有些生硬,但还是装着不知情的样子调笑道:
“小公主,你可真会遐想,哪有女儿怀疑母亲是凶手的道理。”
李令月背着双手,狡黠地纠正道:“我可没说我阿娘是凶手,毕竟拿刀杀人是你们,拆毁道观的也是你们,这关我阿娘什么事,等石清风醒来,我就把此事告诉他,嗯,我倒要看看,你们跟天道门之间,究竟谁更厉害!”
柳妖姬脸色微变,属实没想到李令月翻脸比翻书还快,连她的救命恩人都坑,心中不免有些气恼,但还是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含枪夹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