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儿吐了吐舌头,连忙将手中的茶盏递到李令月面前。
李令月将书信收入信封中,用浆糊封装好,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才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下意识地问道:
“小宝的伤势如何?找张大夫看了吗?”
宫儿闻言,如实说道:“公主放心,方才张大夫已经把过脉了,小宝的内伤再用两三副药,便可痊愈。”
李令月点了点头,看着窗外漫天的白雪,沉吟一下,对宫儿吩咐道:
“等过了年,你就辛苦一遭,送小宝去长安。”
“啊!”宫儿一脸茫然:“公主,小宝在道观住的好好的,干嘛要送他走啊,就算送他去长安,也不用派奴婢去呀,奴婢还要伺候……”
“闭嘴!”
李令月连忙制止宫儿的喋喋不休,沉声说道:
“眼下李常孝已经坐稳了豫王的位置,没人能动得了他,我担心年关一过,他会卷土重来,小宝之前曾潜入王府行刺,被官府记录在案,如果真要追究,我一个出了家的公主,拿什么权力保他,唯今之计,只有未雨绸缪,暂且先送他去长安。”
“那也不用让奴婢亲自送他呀!”宫儿低头嘟囔一句。
李令月伸手在她小脑袋瓜上敲了一下:“笨丫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都随我出来大半年了,总得回长安跟你娘团聚一番吧,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回去叙叙旧。”
宫儿没想到李令月这么关心自己,内心感动不已,眼眶突地一红,哽咽道:
“公主,奴婢不回去,奴婢要一直陪着您。”
唉,这丫头也太容易动情了吧。
李令月手指揉了揉额头,转移话题道:“别急着拒绝,我放你回去,主要还是想让你亲自去跟我四哥传个话,让他替我安顿好小宝,这样我就放心了。”
宫儿挽起袖子抹掉眼泪,好奇地问道:“公主,您既然想护小宝周全,只需在给陛下和娘娘的书信中提上一嘴,便可迎刃而解,何必要找四殿下呢?”
“唉,你不懂!”李令月叹了口气,一口将手中的温热的茶水喝尽,转身往着窗外,悠悠地说道:
“我若是提了,他们非但不会保护他,相反,为照顾李家王室颜面,他们只会让小宝死的更快。”
宫儿闻言,虽不明其意,但也不敢多问,主仆二人简单收拾一下,正欲出门,一个小道士急匆匆地跑到房门口,手把着门框,气喘吁吁地说道:
“观……观主,不好啦,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把……把咱们道观给围了!”
“又被围了!”宫儿下意思地嘀咕一句,突地想起了什么,笑嘻嘻说摆手解释道:
“你们慌什么,定是三殿下和何将军到了,他们来道观自然会带着兵马,公主邀请他们来道观过年,用不着大惊小怪。”
话落,小道士却连忙摇头否道:“不是的,对方人马全都官刀出鞘,把咱们前门和后门都围住了,不像是来赴宴的。”
宫儿当即双手叉腰,气呼呼地问道:“好大的胆子,这又是哪路人马,领头的是谁?来这儿干什么?你有没有告诉他们,这里是公主的道观?”
那小道士被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有点发懵,只得含糊其辞地说道:“这个……弟子也不知道,师兄们把守着大门,让弟子赶过来通知观主。”
“这大过年的,官府是吃饱了撑着吗,选在这个时候来道观撒野!”宫儿一阵不满,转头看向李令月。
李令月眉头微蹙,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遂拿起桌上的浮尘,沉声说道:
“走,随我出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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