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们背着师父出来，被师父抓住就不好了，我们，要不还是回去吧。”

苏州最热闹最好玩的莫过于闻名遐迩的明瑟楼。

明瑟楼有三宝，姑苏小调、寒碧美酒、岩桂青糕。

“来了苏州，怎么也要来这明瑟楼见识见识。瑶海，你再啰嗦就不要跟着我了。”一路上瑶海念念叨叨，搅得华灵风头晕脑胀，眼下正兴冲冲往这明瑟楼去，万恶的师弟又开始念经。

“师姐，我……”

话未说完，华灵风做了个生气的样子瞪向跟在身后的少年。瑶海乖乖闭了嘴。

“这人生在世，如果总是怕这怕那，哪还有什么乐趣？走，今日师姐带你见识见识。”华灵风说着爽朗一笑，拉着少年就踏进了明瑟楼的大门。

一方木梯落在大厅两侧，一侧木梯上题着“目对鱼鸟”，一侧题着“水目明瑟”，入目即是一块太湖石假山，涓涓小流自假山中流泻，沿着弯弯曲曲的小渠绕着大厅两侧的桌子。楼分三层，一楼大厅甚大，楼阁廊柱雕梁画栋，丝竹之音自高台上素纱帘后传出。

“真是风雅的地方。”

华灵风不禁感叹了一句。她寻着乐音绕过假山向高台望去，只见了纱帘后几个女子的身影。

华灵风坐在高台下一处。木桌上摆着三张小木片，和一叠白玉糕，华灵风拿起一张，见上面细细写着几样菜品，放下，又拿起另一片，上面是几首小调曲目，再拿起第三片木片，是几样酒水名目。

“这样倒是有趣。”

华灵风正欲唤来小二点菜，就见那身边小渠中一个小木盆飘了过来，木盘里放着支纱绢细细卷起的炭笔，还有几张卷起的信笺，上面写着一个个数字区别，另有一叠平铺的空白信笺。

“原来是这样。”华灵风拿了张空白信笺，又取了炭笔，在上面写了几样菜品、酒水，再细细卷好，看了桌子上果然刻了个数字十九，在卷好的信笺上便添了个十九两字。又将信笺、炭笔放回了木盆。

“苏州的人真晓得风雅意趣。这样弯弯绕绕，没了一般酒馆茶楼的闹腾喧哗，倒是安静风雅许多。但是我怎么听说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看来，这传言也不可全信啊！”

华灵风打量这一遍明瑟楼，看向坐在对面的师弟说道。

“师姐，既然这里不合你意，我们不如，唔……”

瑶海话说一半，嘴里已经被塞了一块糕点。

“师弟，既来之则安之。这里虽不热闹，但也合我意。你啊，好好尝尝江南美食吧。”说完，华灵风郎朗笑了起来，声音仿佛玉石玲琅，在这安静的小楼里，倒是颇为显目。引得近桌有人侧目。

半柱香的时间，一位样貌清秀的小哥就端着菜品上来了。

一叠粉白荷花糕，一叠荔枝肉，一叠蜜汁芙蓉鸡，一碟素青丝，一壶寒碧酒，两副碗筷，还有两只白瓷酒杯。

“客关，请慢用。”说完，小哥就躬身退了下去。

华灵风先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荔枝肉。柔滑清甜，肉汁细嫩，果然是美味。她眉间喜悦地舒展开，又夹了一口。还是那么好吃啊！

“你快吃快吃，这里的东西比我们那好吃多了。”华灵风嘴里又咬了一口鸡腿，对着师弟说道。

瑶海也夹了菜，试过，果然是滋味甚好。

“并不是什么难得的食材，做得如此精致美味，果然不负苏州名楼的美名。”

两个人吃得开心满足，华灵风倒了寒碧酒，喝了一口。立刻脸色大变，咳了出来。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味道那么怪！”

瑶海也倒了杯喝下，却神色自若，并未觉得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