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拍着慕容涵的背。心里默念：对不起。

她不想利用这个对她毫不设防的妹妹。但是，真相更让她辗转反侧。

从落月神宫去杭州陆家，江湖百晓生在小酒楼侃侃而谈说书。夜里，她一把剑架在百晓生的脖子上。

“苏家灭门之事，真相到底如何？”

百晓生笑，“苏三小姐一晃长那么大了，只不过怎么成了落月神宫的弟子了？”

玉瑶不去回答，只把剑又递近了他脖子三分。

“唉，江湖上的事情纷纷扰扰，苏家祸事老夫如若完全知晓，又怎会活到今日？”

百晓生自嘲一笑。

“阁下今日故意现身，如此高调。倒看不出有什么隐逸之意。”

玉瑶打量了一番百晓生的住处。简陋得很。一方小屋，不过刚好容下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并几把椅子。

“苏三小姐如今拜入落月神宫门下，觅得良师益友，何必执着于仇恨呢？这乱世江湖，最不缺的就是仇杀恩怨，苏小姐，何必投入这无边苦海呢？”

百晓生说着摇了摇头，对于颈畔利剑似乎并不在意。

“先生，灭门之仇，不能不报。还请先生告知真相！”

玉瑶收了长剑，单膝跪下，对着百晓生恳切求道。

百晓生不防她忽然跪下相求，却也没有去扶起，只叹息一声。

“也罢，你要真相，就去苏州慕容家走一趟。老夫也并不清晰当年之事。不过当年慕容家突然收归了许多弟子。后来这些弟子又不见了踪影。实在古怪。”

“慕容家？”

玉瑶听完身形一震，不敢置信。

慕容玦握着手中的信纸，闭目不语。一边慕容绯亦是脸色沉重，坐在一边。

“大姐，这是怎么了？”

慕容涵看了看二哥，又看了看姐姐。她一早过来找苏姐姐，就见这房门大开着，屋子里哥哥姐姐在。不见苏姐姐的踪迹。

“阿玦，她既然做了如此选择，你以后就收了心吧。”慕容绯并不回答慕容小妹的话，看向慕容玦平静说道。

“什么意思？”

慕容涵听得云里雾里。走到二哥身边，低头看了看慕容玦手中的信。

“前尘尽忘，血债血偿。苏”

慕容涵看完那纸上的字，惊了一惊。

“血债血偿，这是什么意思？”她抬头看向二哥。后者听了念出的这句“血债血偿”眼神一紧。

“涵儿，苏姑娘对我们家有误解。你不必担心。”

慕容绯笑着回答妹妹。

“什么误解？要用这么严重的话？”

慕容玦将手中信纸叠了起来，放在怀里，走到这床边，床上整整齐齐叠着一套青色衣裳。上面还放着两个泥娃娃。一只娃娃青衣素冠，长剑凌凌，一只娃娃圆润憨厚，正是那只五谷丰登的福娃。

他拿起那两只娃娃，苦笑，“这么轻易就判了我慕容家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