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待了多久？”

“三年四个月二十天。”

玉瑶看她神情恍惚，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想起了自己之前查访过三年前似乎宫中发生了失窃，难道这位师姐便是因为那件事被罚入炼室？

可是她既然武功如此之高怎么会还没有出去，又一个人在这里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玉瑶百思不得其解。

两个人在山洞中待了一会儿，陆栖到洞里拿出几个野果，递给玉瑶。

这山洞如此简陋，不晓得她神志不清，一个人在这是怎么生活的。玉瑶想着，心里对这位师姐不免生出了同情。

“陆师姐，我带你出去吧，我们一起过试炼营回到山下。”陆栖听到试炼营脸上神色变得极其难看，转头看向玉瑶，一张本来微微发黑的脸竟已煞白。

“不。”

“为什么？通过试炼营，我们就可以下山了。”玉瑶疑惑。陆栖站起来，走到山洞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山洞后，神色之间的茫然无措令玉瑶不忍再追问她。

玉瑶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山洞后。

入夜，陆栖安详地睡在玉瑶身侧，借着山洞的火光，玉瑶轻手轻脚下了石床，拿了火堆里一支火把，她向山洞后走去——这里究竟藏了什么，让陆师姐那么紧张。

顺着往里走，山洞里面却越来越宽阔，这里面赫然就是一个巨大的大厅，玉瑶顺着火把往地上一照，吓了一跳，手中火把险些掉在地上。

在眼前火光下，是一具巨蟒的骨头——这便是黑龙潭巨蟒，这么大，想来陆栖的武功如此之高，竟凭一己之力杀了这个怪物。

玉瑶还未及从惊吓中缓过神，火光又照到了巨蟒旁边一具人的骸骨，再用火把细细一照，这山洞里竟然躺了五具骸骨，还有一具蟒蛇的。

饶是行走江湖，但这样阴冷山洞黑暗中火光映照下几具森森白骨，亦让玉瑶觉得脊背生寒，她慢慢退回，转身走到方才入口，面前站着的赫然就是陆栖。

“你都看到了。”

玉瑶看不分明她神色，在黑暗中点了点头。陆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都要杀了我。”玉瑶震惊，山洞中那五个人还有巨蟒竟然都是丧命于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削不堪的女子手中。

这一夜似乎格外森冷，玉瑶陪在陆栖身边，两个人几乎都没怎么睡着。直到天明，陆栖带着玉瑶出了山洞，去林子里搜寻食物，玉瑶用灵雀抓了一只兔子，惊喜得很，她用火烤了兔子，递给陆栖，陆栖看了看兔子却不去接，只拿了野果兀自啃了起来。

玉瑶又伸过来递给她，“很好吃的。”陆栖仍是摇了摇头。玉瑶不再坚持。只是吃了几口，她看向陆栖，在这里已经待了两天，不能再耗下去了。

“陆师姐，我们一起走吧。”

“去哪？”

“我们一起下山。”

陆栖侧过脸没有说话，玉瑶看这位陆师姐，她虽然面色不像寻常女子那样白嫩，其实却是很好看的。

——

山洞中的故事外面的人并不知晓，在这黑龙潭下的人在外面原本都是早已死了的。

落月神宫的新宫主继任大典在岭南花岭浩荡召开着。

望舒台上新任宫主一身白衣胜雪却像极了给旧宫主的孝服。

清渊站在高阶之上，目光冷漠又高傲，台阶下的弟子跪服一地。

面无表情的新宫主看了眼身边站着的白衣圣女，几不可察地说了一句话。清渊面上依旧那样冷若冰雪，但心里却为了那句话早已翻腾波动。

以后就是你我的恩怨了。

三衣低头跪在台阶下，灵枢嘲讽地看了他一眼，这输赢还没见分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