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不是因、因为二、二叔你对我、我好。”
听到这儿,曲婷婷猛地坐直了身子。
虽然说话的人,舌头狼藉地捋不直,显然是喝多了的样子,但那声音曲婷婷很熟悉。
是范老邪,说话的是范老邪。
曲婷婷心里立刻画了个大问号:
范旭彪和范老邪怎么会在这里,三更半夜还喝多了。
曲婷婷紧贴在车窗前,往外观看。
通过庭院灯和医院大楼里透过来的灯光,隐约可以看见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医院大楼前走过来。
瘦小一些的范老邪,东倒西歪的。矮胖的范旭彪搀着他,走的也不直溜,显然都喝了不少。
车玻璃上贴了黑色的防晒膜,加上天黑,外面根本看不清车内。
见两个人影走近,曲婷婷还是赶紧伏低了身子,屏住呼吸静听。
两人似乎靠在车子上,不走了。
只听范老邪口齿不清地继续说着:
“二、二叔,说、说实在的,要不、不是你说话,我、我能遭、遭这个罪。”
“他、他妈的,打、打断锁、锁骨,你知道,那、那他妈的有、有多疼吗?”
“要、要不是,二叔你、你说话,我,我能让自、自己人,把、把他妈我锁骨打断?”
范旭彪的声音:“别他妈胡说,你的锁骨不是范东平打断的吗,你他妈给我记住了。”
“别几把喝几两猫尿就瞎逼逼,小心我撕烂你这张臭嘴。”
“再他妈乱说,坏了老子的事,我把你头给你拧下来,你信不信?”
范旭彪显然不满意范老邪的牢骚。
“信,信,二叔说、说什么我都信。歇、歇会儿,抽、抽根烟。”
两人靠在一起,火苗一闪,点起了烟。
两颗暗红的烟头,在黑暗中一明一灭地闪着。
“二、二叔,说、说实话,打、打也打了,挨、挨也挨了,这、这他妈的骨折,是、是真他妈疼啊。”
“二、二叔,你能、能不能跟、跟那个彭四海再说说,给、给我他妈再、再加点钱,这、这他妈的三、三万,还他妈不、不够遭罪钱,哪怕加、加到五万呢。”
范旭彪的声音:“你他妈的别在这瞎逼逼了,随后我给你再申请一万。四万,够可以了吧。跟他妈抢钱一样。”
“好,好,太谢谢二叔了。加、加了钱,我请、请你喝大、大酒。”
范旭彪好像吐掉了嘴里的烟头:“噗,谁稀罕你的酒。你那点遭罪钱就好好留着吧。别他妈都花在女人身上。”
“女人的洞,都他妈是无底的。你那小体格,填进去也是白填。”
“走,回病房去。一会儿护士查房你不在,又该哔哔赖赖的。”
“好,好,二叔。我、我跟你说,那、那个短发的小、小护士,真、真他妈带劲。”
“等、等我肩膀好、好了,我、我非把她拿、拿下不可。”
“啪…”
黑暗中传来一声拍击头顶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范旭彪的声音:“刚他妈说完你,就没记性是不是?”
“短发小护士,她什么班?我去看看。”
范老邪不满的声音:“二、二叔,这、这次你不、不能再和、和我争了。”
“你他妈的,怎么叫又和你争,老子那是凭本事。”
“那小妞看上谁,就是谁的。总不能便宜了别人,对不?”
两个家伙谈论着短发护士,搀扶着进了医院大门。
曲婷婷这才挺起腰板来,长长喘了口气。
旋即,又紧张起来。
原来,这个范老邪的骨折是自己叫人打的。
这两个可恶的家伙,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为的就是嫁祸于范社长。
简直无耻到家了。
曲婷婷想着赶紧把这个信息告诉韶宏伟,一拉车门,跳下了途观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