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愣在当场,没消化朱颖话中之意。
朱颖也不想再说下去了,要说出让赵煜纳青莲为妾她实在说不出口,想到要把赵煜分一半出去,她的心就好像被人剜了一块肉那么疼。昨晚她说得大方但真地要那么做,就连对亲如姐妹的青莲她也做不到,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豁达,那么高风亮节。
她来到屋外,两丫鬟看她铁青着脸也不敢上前搭话。朱颖生着闷气般在院子来回走着,好半晌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你们俩听着,要是青莲问起昨晚的人是谁——就说是王爷!”
两个丫鬟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齐齐地看向朱颖,朱颖很肯定地补充道:“你们没有听错,就是那两个字。”
弄竹最先反映过来,道:“那……那王爷会纳青莲姐为妾?”
朱颖不耐烦地说道:“那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办?告诉她被赵晋晨玷污了吗?要是她知道是被那个可恶的男人玷污了,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事?”
弄竹和素兰对望了一眼,确实以青莲的性格,不是她真心想托付的人恐怕会当场自尽。两人丫鬟闭上了嘴,她们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朱颖挥着手,道:“至少不是在她如此激动的时刻,不是现在。”
两人也同意地点头。
素兰道:“等她没那么激动了,我们再疏导她。这几天我会看着她的,一有机会就会劝诫她的。”
弄竹连连点头,道:“对对对,等她心情平复后我们再告诉她真相,她一定不会寻死觅活了。”
朱颖看着两人兴奋地样子她内心却一点都不乐观,她并不认为青莲会轻易放弃,她一直憧憬着自己会是一名贤妻良母,她绝不会接受一女二嫁。但如果她知道自己所嫁之人是赵晋晨她会接受吗?就算她接受,她又怎忍心将她推入这火坑,要知道上次她为了报复赵晋晨已经让他丧失了作为父亲的资格,他不可能有子嗣。
“把她推到赵晋晨身边,会不会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火坑?”
朱颖很矛盾也很痛苦,两边她都不想选,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拖时间。
素兰尴尬地笑道:“其实难道一定要嫁人吗?”
如果她和弄竹遇到这样的事会选择永远陪在小姐身边的,但青莲……
朱颖叹了口气,道:“既来之则安之,多想也无意。”
弄竹问道:“小姐,那现在……”
朱颖眼神变得犀利,道:“去宰相府!”
赵煜在太医院找到了许木白,许木白看到他十分意外。
“你来做什么?”
赵煜没理会他的无礼,确认了朱颖的心后,他看任何人都多了一层可爱,许木白被平易近人的赵煜弄糊涂了。
“本王正要去见长岭长
公主,你跟本王一起去。”
许木白拿上了药箱,道:“长公主得什么病了?”
赵煜道:“跟皓月公主一样的病!”
许木白一惊,道:“是她!”
赵煜问道:“去不去!”
许木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跟在了赵煜的身后,此时许木白心里想着:是谁对长岭公主下了情蛊?这和爹爹又有什么关系?赵煜比他多想了一层:难道当年父皇的事情与姑姑也有干系?
两人各怀心思来到了皇宫最北的一隅,那是一座显得十分陈旧的宫殿,门匾上写着“长岭宫”。因为长岭公主一直没有出嫁,所以先皇一直允许她居住在宫里。以前有先皇的庇护,她在皇宫里那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直到先皇驾崩后,她忽然变得十分低调,就好像这个皇宫里从来就没有长岭公主似的。
赵煜走上台阶,长岭宫钱竟然都没有一个守门的太监。赵煜不禁心头一酸,那个爱热闹的长岭姑姑现在宫门口却是门可罗雀。他推开了陈旧的大门,院子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但却冷冷清清,举目四望看不到宫女和太监的身影,但屋子里隐隐传出痛苦的呻吟声。
许木白道:“小师叔说过,她的情蛊会在这个冬天爆发,她会不会是情蛊发作了?”
赵煜紧蹙着双眉并没有朝屋里走去,许木白却是走在了他的前头。他回头看向赵煜,道:“你不想救你姑姑吗?”
许木白是没有看到女人在情蛊发作时的样子,赵煜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腿朝屋里走了去,现在不是顾虑男女有别的问题,现在是救人要紧。
走进屋里两人大男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屋子里长岭公主嘴里紧咬着布条,一手拿着一把小刀,一条手臂上的衣袖已经被整条撤掉,胳膊底下放着一个脸盆,她正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手臂上的肉,整条胳膊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刀伤,鲜血流得盆里地上全都是。
她用极致的痛疼缓解自己的情欲。
一旁还跪着一位中年太监和一位嬷嬷,两人跪在一旁,眼睛都不忍视之,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赵煜一个箭步冲到长岭公主身边,一手打掉她手里的小刀,一手托起她割伤的胳膊,生气地吼道:“姑姑,你这是做什么?”
长岭公主脸色惨白,因为失血过多,看向赵煜的眼神都无法聚焦,她浑身抖索地说道:“煜儿,你怎么来了?”
“她正一刀一刀地割着自己手臂上的肉,她用极致的痛疼缓解自己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