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促众人并立猛攻,又叫过一名头目,让他带数十人绕到最东端圆盾遮蔽不到处攻打。
这时两边小两千人都在盾牌前拥堵不堪,为这堵单薄的墙反复争夺。
忽然有人倒下,几名匪兵突破方盾阵,在欢呼声中冲入盾墙。
但没想到黑木将幡交给他人疾步向前,右手刀劈下打落为首者武器,转过身来左手刀已至,敌人来不及躲闪被从脖颈处砍刀,然后他撞倒尸身,右手刀直进插入后面那人小腹。
其余几人惊骇之余也被几支刀、矛先后砍倒、刺穿。有人迅速补位,盾阵缺口再次合上。
游三江远远看见,叫声可惜。忽听东端一阵大乱。原来是站在高处的传令发现敌人移动立即禀告了李丹。
李丹拎起铁棍要亲自冲,顾大怎会让他去?抢前几步带了一什过去,李丹忙叫苏偏头苏正带队跟上。
苏正使一对三尺打头锤,冲在金花阵中间如团团旋舞,接连打死四人,硬是把偷袭者逼退,令并肩作战的顾大刮目相看。
这时,不知是谁叫了声,有人用力拉他衣袍。游三江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一看愣住了,两股烟柱在背后升起。
“怎么回事?”他觉得奇怪,看烟柱又不像是在自己大营里升起的。
等他听到周围人惊恐的叫喊再转回头,东山上两道烟柱也腾空而起。
这时候要是他还不明白就太傻了:“不好,他们在互相通气联络!为何事联络?”游三江没搞明白。
他这时候本能地想去看看敌军主将在做什么、是何表情,不料这一看大吃一惊:“不好,中计了!”
“将军,我们再努把力就能突破啦,何来中计之说?”
游三江手指旗下:“看呐,刚才敌将分明身穿青衣,这会儿怎地成了褐袍?”他话音未落,忽然前边一阵警笛长音。
接着就见那盾阵后头伸出几十根黑管子。“砰、砰、砰”,随着火光和烟尘,游三江一哆嗦,他看到自己前边的人呼啦啦倒下一片。
“火铳!”他大叫一声。不料盾阵却打开了,露出三个缺口。
“啪、啪、啪”,三声不大,但动人心魄的爆响传来,游三江觉得脸边有个什么东西“嗖”地飞过,温热的液体淌下来。
“将军铳,他们有将军铳!”前边堆积的人里有人嘶喊着:“救命!”
“将军、将军,左翼败啦,败啦!”有个人跌跌撞撞跑过来,手指着背后方向大叫。
“胡说!小秦呢?”游三江怒喝。
“他、他被一箭穿喉,射死啦。官军已经围过来,将军,不撤兵就跑不出去啦!”
游三江急忙抬眼,这才注意到对面不知何时阵型已动。中军盾阵打开,几路纵队冲出来和他的人混战在一起。
那些官军,官军呢?
他用眼睛搜寻着,发现官军已经在向西北方向攻击前进,他们每五人组成一个团团的小阵,正不断将惊恐的敌军赶往这边来。
这时东端再次喊叫起来,有人跑来禀告:“将军,敌人、敌人,从东边杀来的,我们抵挡不住了!”
“东边不是都被水淹了么,哪来的敌人?”游三江糊涂了:“唉,罢、罢,今日看来被那小子算计了,且退兵再做打算!”
话音未落,对面又响火铳声,这次没那么多,却连着响了三声。
游三江觉得身体一震,坐下的战马忽然惊叫声倒下,几名亲兵冲上前七手八脚将他拉出,背上便走。
他身后立刻响起鸣金的声音。这下不得了,众人马上泄了气。
看着前边同伴的尸体或伤躯,正犹豫还要不要继续作战的右翼像退潮般夺路而逃!
途中却又撞上被官军驱赶过来的左翼,本是一家的两拨人互相争执、推搡着,人人都想先走。
有些人途中甩掉了武器,有人脱掉甲胄,甚至有人扔了一直带在身上的财物。大家都想奔回营地,那里比外面安全!
两里多地没多远,很快就到。跑在最前面的的人忽然站住,指着木栅“啊!啊!”地大叫起来。
后面的人有的从他身边跑过,还回头看看,不知这位仁兄在发什么神经;有的停下脚步,软软地跪倒在地听天由命。
那营地里分明插着官军的红旗,还有面认旗上写着斗大的“盛”字。营门倒是开着,可有谁敢进去吗?
李丹追到的时候,瞧见盛把总笑眯眯地扶着刀柄站在路边等他。“大人好雅致,在这血腥的战场上吟诗么?”他开玩笑道。
“我会做个屁诗,三郎学问大,倒不妨来一首。”盛怀恩用下巴示意:
“你看,这么多俘虏,抓都抓不过来!听说还有跑太急,一头扎在地上就起不来的。你在佛祖面前都做了些什么,把人吓成这样?”
李丹哈哈大笑,抱拳说:“您先忙抓俘虏,我还得带队搜那个匪首游三江去!”
“放心,他跑不了!”盛怀恩很有自信地说:“大营被夺,麻油坪他去不得,只好往北塘跑。
我已经布置了三哨人骑着骡子往那边巡视。
林百户的人打扫完北边也会往那边赶,你最好派些人手封住他往东的路,我估摸这小子看情形不对会转身去北下塘。”
“得令!”李丹抱拳,一边拉转马匹,一边连连下令:
“传令,一窝蜂和宋九一继续往北追,杨乙和瘦金刚往东搜,刘二哥的火铳队跟着我,麻九爷保护辎重,
宋小牛带镇抚队巡视战场、维护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