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话语,传进沈婳耳朵里,就像抵在她身上的利刃,让她的脊背瞬间凉了半截儿。
“一个曾妤就让你原形毕露了吗?”沈婳侧首看他,“用揣测我来试图降低你自己的怀疑?”
“你呢?不一样也在用揣测我,来降低你的怀疑?”
沈婳登时无话。
“你说过,不问过去,但求将来,这话……现在还算不算数?”傅澄海拧眉,认真问。
“当然算数,”沈婳视线迎上傅澄海,同样认真,“你真的需要我帮你让她死心么?”
“你愿意帮这个忙?”
沈婳没有回答,她转身推门下车,绕过车头,她走来傅澄海这边,拉开门,将傅澄海从车里牵出来。
傅澄海不懂她要做什么,他配合着沈婳的动作,听从沈婳的指引,跟着沈婳下了车。
他比沈婳高不少,沈婳看傅澄海只能仰头。
傅澄海不经意间抬眸,瞟到了远处的人影。
沈婳抬手,掰过他的脸。
“不许看她,”沈婳冷声说:“既然要她死心,就别犹豫,更不要给她希望。”
“我没有。”傅澄海说。
“没有,那就吻我。”沈婳仰着头,主动踮起脚尖。
傅澄海微微一愣,这才明白沈婳的意图。
“你是觉得车里不够清晰,想要在车外再来一场更清楚的‘表演’。”
“不行?”沈婳反问,胳膊已然环住他脖颈。
傅澄海垂眸,视线凝集在她莹莹粉唇。
他低头,猛地覆上他的。
又是另一番明目张胆的红粉情致。
虽然只是表演。
沈婳显然比傅澄海敬业许多,她的投入似乎还带着某种决绝,一时之间扰乱了傅澄海沉积已久的心绪。
这次还他随她,一起沉沦。
傅澄海甚至想,如果此刻沈婳要拉他下地狱,他应该也会心甘情愿被她拉下去。
甚至连翠柳下的人,都被他自动忽略,或者说——遗忘。
当晚。
两人没有回鎏金华府,而是转道去了沈婳所租住的地方。
这房子也是当初傅澄海帮她找的,楼盘叫“御景华园”。
离技术学院不远,是个新楼盘,房东是傅澄海不知道哪儿认识的朋友,反正他人脉一向很广。
沈婳对住处没有要求,对生活品质也没有追求,她存活于世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活着。
傅澄海给她租什么样的房,她就住什么样的房。
傅澄海说,房子她可以免费住,沈婳原想说还是付房租比较好,但想到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如果她太过计较,容易惹傅澄海生疑,便笑着接受了。
这一住,便到了现在。
孟苏劝她退租,沈婳打心底里是排斥的。
正如傅澄海所说,她从来没有把鎏金华府那边当成她的家,所以这边便成了她最后的栖息地。
虽然住了才三个月,但她莫名觉得,这里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