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泰帝瞥了一眼,“何事?”
“宁国府嫡长孙贾蓉,被威烈将军贾珍从家门,赶了出去。据国公府的探子所言,是贾珍欲与贾蓉的妻子秦氏行苟合之事,结果被贾蓉撞破,后来贾蓉就被贾老夫人接去东府居住。”
“到这还没了结,今个贾家那个衔玉而诞的哥,想讨要贾蓉院里的丫鬟,闹将起来贾蓉又要被赶出西府,这一家子真是有意思。”
隆泰帝听了,没觉怎么有趣,却是大怒,一把将奏折摔在案上。
戴伦慌张的拜倒在地,
只听隆泰帝含怒,道:“这些个公侯国府,净是些腌臜下贱之流,朝廷竟还不得不每年拨出银两养活他们。”
“今日甘肃巡抚奏报秦州地崩,房屋倒塌不计其数,流民千里,竟易子而食,向朕请求赈灾。
山东巡抚奏报,今年大旱粮食收成不足,请求朝廷拨银遣人赈灾。
这个那个都来向朕要银子,朕是聚宝盆不成,拿不出赈灾的银子,每年还要拿出大笔银子养这些公侯府的蛀虫,真该死,该一个个抄了他们的家。”
发泄了通,隆兴帝坐回原位,还是在奏折上画了个圈,“哎,先从内帑拿出银子吧,各先给一百万两。”
戴伦劝道:“不可啊主子,已经从内帑拿了三次银子了,再拿怕是不够修建陵寝了。”
隆泰帝抄起玉镇纸就砸在戴伦脑袋上,砸的戴伦头破血流。
“放你的屁,朕身子如此康健你就要给朕修陵,朕先给你修一座。”
戴伦忙跪下磕头请罪。
“滚出去,别在这扰朕的清净。”
戴伦不敢耽搁,赶快出去带好了门。
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太监,隆泰帝是又喜又恨,倒是忠心耿耿事事为他考虑,却是太过愚笨,不懂得察言观色。
不过身边之人,愚笨些,总比偷奸耍滑要强。
停下纷杂思绪,隆泰帝挑近烛灯,继续批阅起奏折来。
……
荣国府,梨香院,
薛蟠一脸兴奋的回到薛姨妈屋内问安,屋内薛宝钗正陪薛姨妈闲话。
两人见薛蟠回来,都是一脸意外,
薛姨妈道:“我的儿啊,怎得今日回来如此早,莫不是又在外面惹事了。”
薛蟠无语,“我何时惹事了,是有大喜事。”
“大喜事?你遇见哪家小姐相中你了?”薛姨妈忙问。
薛蟠抽了抽嘴角,“我说的不是我的喜事,是丰字号的喜事。”
再不等薛姨妈打岔,薛蟠继续说道:“今个蓉哥翻阅古籍得了一种调料,那调料如神药一般,只指甲一般的量变能使鸡汤鲜美无比,我是亲自尝过的。贾蓉打算在丰字号售卖,和我们分利,小小一瓶就能赚二两银子。”
听得是生意上的事,薛姨妈兴致大减,对她而言好事就是三件,儿子娶亲,儿子传递香火,女儿嫁个好人家。
“反正都是你们姓薛的家业,你自己拿主意,但是只得在京城胡闹,不许掺和南边的事。”
南边金陵是薛家祖业,那边有几十年的老掌柜看管,不能由薛蟠胡闹。
“这哪是胡闹,娘亲你不知道这东西有多赚银子。如今我们家没落至此只能靠当铺撑场面,有了蓉哥这东西,怕不是能恢复我薛家祖辈的兴盛。”
“好好好,给你一万两银子,去和蓉哥做吧。”薛姨妈被薛蟠说烦了。
“反正我是要在贾蓉身上下了重注的,娘,我要把香菱送去他那,供他使唤。”
薛姨妈惊怒,何时见儿子对一外人这般好,怕不是被诓骗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忘了香菱是你怎么得来的,还有送人的道理?你舍得?“
薛蟠不在意,“哎,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就是蓉哥英年早婚,不然我真想把妹妹许给他。”
古时父权社会,父亲亡故则长兄为父,妹妹出嫁全看兄长做主。
听了这话,薛姨妈火气直冒,“放你娘的屁,再说这种胡话,仔细了你的皮。”
薛蟠不再做声转身便回了自己屋内。
本来从未对贾蓉多想的薛宝钗听了哥哥的话,也不禁对这个人好奇起来,是使了什么手段让一向无赖管了的哥哥如此青睐于他。
自己心里从此也多了一番考量。
见儿子离去,薛姨妈叹:“整天就知道胡闹,这家业什么时候他能担得起来。”
薛宝钗宽慰道,“哥哥想着如何重兴祖上伟业,已是有了立业之心,便是好的,娘亲该高兴才是。”
“而且我见过那蓉哥儿几次,观他并不是个无地放矢之人,沉稳老练,机智多谋,哥哥和他在一起磨炼应是件好事。”
薛姨妈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宝丫头,你可莫要听你哥哥胡说,再怎么我也不可能给你送去给他当妾,他以为他是皇帝老子不成。”
宝钗听了脸刷的红起来,“娘,你说什么呢,我哪有那个意思。”
羞答答的转身,便快步回了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