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至大汉在草湖镇和岢岚城转悠了好几天,关注他的人可不少,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始绩真派来的查访德昭公主的人——萨那尔,此人直属阿其顿所管,因混血的身份,长像又偏向永梁人,从小就被部族的人欺负,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救了被人追杀的始绩真,将他藏在羊圈之中得以脱身,自那以后始绩真向父王请求让他成为身边的玩伴之一,一起成长,互相扶持,是始绩真最忠实的追随者。此次他主动要求前来,临来之前他已被告知:无论如何不可以暴露允清,让她处于任何危险之中,不论她是不是永梁的德昭公主。可此时出现的这个车至大汉却是目标明确的直指允清姑娘,看他的样子倒像是车至国北方边境的雇佣团体,那么到底是谁派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什么会去北境请雇佣团体的人来做这件事情,到底想遮掩什么?
还有一波人十分有意思,他们的行动可比那个车至大汉隐秘,而且高级。要不是那个车至大汉莽撞的闯入进来,别人甚至都没有关注过他们,那是一群太普通的人了,随便一个放到街上都太不起眼,平日里又没有什么互动,那他们又有什么目的呢,到底是一拨人,还是分属不同的主子,这都还不好说,对于那位身在军营里对一切还无所知的允清是福还是祸?
谙培耶请这个人时时间太仓促,也许根本也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和困难度,就这么找了一位如此不靠谱的人。身处别人的虎视眈眈中而不自知。所以到了现在所有的人虽然在他的乍然出现下显出了一些苗头,但估计是因为觉得他太傻太愣,不足为惧,反而都乘凉看热闹了。这太出乎霍远的意料了,故事脉络不应该如此发展啊,这让他这个写故事的人情何以堪啊……
于是车至大汉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单枪匹马的冲到刚好出军营办事的允清跟前,然后被早有提防的薛公子拦了下来,又招了一群人给他一通围攻,打的连自杀的功夫都没有,就更别说别的了。然后五花大绑扭送到府衙,周围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看这么就结束了,摇着头混在百姓中就散开了,仿佛彼此真的不认识。
萨那儿回到他做为高玉布庄掌柜侄子的布庄后堂,将掌柜叫来:“在府衙里可有可靠之人?今天发生的事我必须搞清楚,这个人倒底是国内谁派来的。还有今天冒出的这股子人是怎么一回事,让人匪夷所思啊。”
事情就这样轻易的结束了,这下霍远郁闷了,这是什么事儿啊,大的那群苍蝇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这就结束了?回去还不被苏狸那只狐狸和姓薛的小子给嘲笑死,偏偏这群人他也查不出来历……不过,既然他们这次没动手,那代表不是没到时机,就是他们对允清没有恶意,只有再密切关注了。
允清的危机暂时解除了,霍远也被放了出来,两人又一有空就往山上跑,薛公子吃醋的紧,向苏狸告了几次状也没用,对允清便阴一句阳一句的说话带刺,允清知道他和霍远不对付,看他这样,只有每天疲惫之余还要逗他开心,隔了一段日子薛章明才好了。
此话不提,在他们打打闹闹的日子里,平阳王收到了皇帝的回信:封他为永镇承恩王,世袭罔替,平阳王妃封为永镇承恩王妃,加封世子为感恩柱国公,其夫人为一品感恩柱国夫人。朝廷礼官随后就到平阳郡亲授封賜,质子在京入尚书府理政,就不能回封地了。一时道喜的官员如过江之鲫,平阳王府大宴三天。晚上关门之后,平阳王找来世子,霍远和其他人,拿出质子让人从京中传来的消息:撤藩已定,望父亲早做安排。这也在意料之中,烈火烹油,繁花似锦,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既为撤藩堵人的嘴,也好暂时安他们的心,一个可有可无的封赏就想要了他们的命,想的也太好了!赵参议一句:“这那是荣耀,这是把咱们放火上烤呢!”直白又一针见血,世子甄平看着平阳王说:“晚动手不如早动手,既然皇上把火都点了,台子也支上了,估计其他两位藩王也应收到消息,不如父王先拉上他们,三人为众,全国有一半的兵在咱们三王手中,皇帝他也得想个万全之策,动国本的后果,他也得掂量掂量。”霍远接道:“这事不能只有一手准备,皇帝虽有撤藩意,可不见得是人人都和皇上一颗心,只要有异就有缝,撬开就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