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神庙名为阿纳柔济寺,始建于公元1711年,完工于公元1716年;是为纪念哲孟雄第三代国王查多尔东征布鲁克巴,虏其首领多吉杰布而特别修建的。
起初,神庙内供奉的神灵是哲孟雄部落神贾默达,一个温婉可亲、端庄玉润的女子形象,随后频繁更换,不知是国王“心血来潮”,还是大祭司“争权夺利”;总之,高高在上的神灵,亦逃不过宫廷政.变的“洗礼”。
“唉,白云苍狗,沧海桑田。”顾悦曦看着歪倒在地上的雕像和散落的石块,不免一阵唏嘘。
奇怪的是,她的声音并不小,可周遭的黑衫军、至圣人,竟没有一个回头的。
“看来,我的声音也被“隐身”了。”顾悦曦苦笑着,加快了步子。
神庙大厅侧边,有一个半开的铁门,此刻,它的周围站满了黑衫军以及至圣人,想必,父亲的目的地是在铁门之后。
“顾兄,你有多大把握,寻到巨型卷轴?”大祭司一边走着,一边冷不丁地开口询问道。
父亲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并认真地说:“回大祭司,十分把握。”
“哦?”大祭司忽而将嗓音提高了些许,然后冷笑道:“如此甚好,倒显得我多虑了。”
谁知大祭司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至圣人手持锋利的匕首,悄悄地跟在父亲身后。
见此,顾悦曦条件反射般地握住父亲的手腕,想要提醒他:爸爸,小心后面。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是“隐身的”,父亲是感觉不到她的存在的。
踌躇了一会儿,顾悦曦仍旧不死心,大概是那一丝感性在“起作用”的缘故吧,她转而摇晃起父亲的手臂来,寄希望于,奇迹会出现。
遗憾的是,这奇迹却犹如镜中弯月、水中琼花一般,看似一息尚存,实则归于尘土。
之后,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朦胧之中,她瞧见父亲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又见那深寒的刀刃上,留有一抹暗红色的液体。
“顾姑娘的心,果真够大,龙潭虎穴之地,竟睡得这般香甜!”白色迷雾中,倏地,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文远?”听及此,顾悦曦无意识地四下张望一番,然却发现,周遭并无他的身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一团乱麻,寻思着自己不是回到1980年了嘛,难不成他也跟着一块来了,可他人呢?
“八成,是隐身了。”顾悦曦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说既然她能隐身,那她的俘虏,同样没问题。
“天呐,顾姑娘睡迷糊了吧,我隐身,开什么玩笑!”王文远略带诧异的话语,瞬间把她的心给揪了起来。
“快点给我滚出来。”顾悦曦心情极差,故不打算和他打口水仗,遂沉下脸,怒喝道。
“我一直在你身边啊,你瞧瞧。”她感觉有人,以一种极轻的力道,拍了拍她的手臂,还有她的肩膀。
“滚一边去。”顾悦曦抬起靴子,猛地朝旁边的空气踢了过去。
“哼,往哪儿踢呢你?”王文远既愤怒又痛苦的声音,顿时把她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
“抱歉。”缓过神的顾悦曦慌忙说道,方才她脑子一热,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希望没把他,踢“残废”。
“姑娘快点睁开眼吧,别做梦了,你也不瞧瞧,谁来了。”王文远不再责怪她,反而提醒道。
“我没睁开眼?”顾悦曦不由得颤抖了一下,一是震惊于自己做了一个如此真实的梦。二是实在搞不懂她现在到底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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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刽子手,下脚真狠。”王文远一脸怒意地看着依旧躺在地上“做梦”的顾悦曦,刚才幸而自己反应及时,将将躲过那飞起一脚,否则准被踢掉半条命。
不过生气之余他又有些奇怪,自己在二楼呆了区区十分钟,“刽子手”怎么就昏睡过去了呢?而且还做起春秋大梦来了。
“幸亏你遇到了我,否则,哼。”王文远扫视了下门口,那里躺着三具鬣狗尸体。
待他怒气逐渐消散,一阵野兽的低吼声紧随而至,他眉头一紧,迅速清理掉鬣狗尸体,并在旋转楼梯附近摆放了一些障碍物。
可眼下呆在这里终究不是个办法,当务之急还是要赶紧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