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身后的黑衫军随即兵分两路,朝“猎物”扑去。
“可以啊,文远。”顾悦曦看他向树林奔去,瞬间便猜到他的真正意图了。
但王文远的迂回计划哪怕再高明,恐怕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赶过来支援她,所以她需要一个人干掉8个黑衫军士兵。
如果她有抓钩枪和长刀的话,干掉这些“虾兵蟹将”简直是手到擒来,可眼下她只有一把手枪和一支匕首,加之她的手臂和脚腕亦受了伤,所以就需要些手段了。
顾悦曦咬咬牙,向树丛深处钻去,目前敌人的注意力非常集中,若是蛮干,保不准会被打成筛子。
不过此时,茂密的树丛中异常闷热,且泥泞不堪,所以她走得极为艰难,以至于摔倒了好几次。
但幸运的是,敌人很快便没了耐心,只见他们开始分散搜索,有两个人甚至靠在旁边的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确实,他们背着沉重的行军包,端着突击步枪,不累才怪呢。
瞅准机会后,顾悦曦握紧小刀,弓着身子,朝那两个黑衫军士兵慢慢走去。
“老兄,那女子不是受伤了吗,怎会如此轻松地溜掉?”其中一个士兵怔怔地看着前边一米多高的树丛,一脸困惑道。
“管她作甚,我们的任务是侦察阿萨姆游击队的布防情况。”另一个士兵偷偷拿出一壶酒,四下看看发现没人注意,竟大口喝了起来。
“给老子留点。”第一个士兵见那瓶酒快要被他喝光,也顾不得盯着树丛了,连忙上前与之争抢起来。
顾悦曦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后猛冲过去,一刀刺在其中一个士兵的胸膛口,瞬间了结了他的性命。
见自己的同伴一命呜呼,另一个士兵的脸色骤然巨变,他出自本能般地丢下行军包和步枪,掉头就跑。
然还没来得及跑几步,他只觉得脖颈一痛,眼睛一黑,转瞬之间便失去了意识。
没有踌躇,顾悦曦急忙拔出插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并把注意力放在剩下的6个黑衫军士兵身上。
可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虽然她毫不费力地干掉两个敌人,但未曾料到,此刻有人正站在她身后,准备对她发动攻击。
下一秒,她的侧后方向突然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之后,一个硬物猛地撞到她的肋部,将其撞倒在地。
忍痛抬起头,她发现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白发老人,其黝黑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神色。
她挣扎着扶住树干,想要站起身,不料却被老人一把掐住了脖子。
霎那间,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向她袭来,与之相伴随的,还有指甲嵌入皮肉的疼痛。
顾悦曦不想坐以待毙,遂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老人的肚子上。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老人的肚子,无比坚硬,好像是垫着一块钢板一样。
“打啊,小姑娘。”老人稍稍加重力道,同时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
她被掐得喘不上气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气绝而亡。
“让我们彼此认识一下,我叫阔济特,你父亲顾绍堂曾……”老人正打算慢悠悠地来个自我介绍,岂料其身后竟传来一阵密集又杂乱的枪声;此外,亦夹杂着士兵冲锋的呐喊声。
“不好了,将军,敌人发现我们了。”很快,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来到他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该死,撤!”阔济特朝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后放下手,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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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王文远接过阿萨姆游击队员扔给他的弹夹,迅速装弹、射击,将躲在树丛中负隅顽抗的黑衫军士兵打成了“马蜂窝”。
然后,他站起身,略显焦急地环视着四周,寄希望于,她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可放眼望去,除了凌乱的石头、茂密的树丛,哪有她俏丽的身影?
王文远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实在不敢想也不能去想那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王文远啊王文远,你什么时候能聪明一次?”他情不自禁地数落着自己,后悔撇下她,将20多个敌人引到一旁的树林里。
倏地,他感觉到有一只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头。
他顿时愣在了原地,下一刻,赶紧转过身子,寄希望于,真的是她。
果真,那个绝美的女子此时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如弯月般的眉、灵动的桃花眼、秀挺的琼鼻、微薄的红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但他的心很快便沉了下去,因为他看到,她的脖颈处有两片淤青,身上亦有多处划伤,有两处伤口甚至仍在渗血。
见状,他顷刻间失去理性,居然鬼使神差般地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