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影拍案而起。
“李云升,你可知罪!”
李云升一脸惶恐。
“臣不知,请陛下明示。”
“朕刚刚问你,是否寻遍京师名医,说是自己中毒了。
你说,确有此事。
现在你又说自己没中毒,你这分明是戏耍于朕,是欺君大罪!”
情绪值+3000】
李云升不慌不忙地回道。
“臣确实是请过京师名医,来确诊自己是否中毒。
但是臣只是想要试探一下他们的医术如何,而并非自己真的中毒。
而且,刚刚自始至终臣都没有说过自己中毒这句话。
所以臣没有欺君,请陛下明鉴。”
姜清影呼吸变得急促,可是李贼有理有据,她还说不得什么。
所有的如意算盘都失算了,此时,她再次回到了没有筹码的地步。
原本是想以孙神医给李云升解毒为条件,让其答应自己亲政,同时把上官轩然的解药要来。
可是现在别说亲政了,连要解药她都没有理由。
大殿内,陷入安静。
李云升微微低着头,想要亲政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就该说上官轩然了。
女帝不先开口,他就是心知肚明也不会主动开口。
良久。
李云升开口道。
“陛下若无其他事,臣就告退了。”
“等一下!”姜清影组织了一下语言,“李卿,难道就没有其他要说的了?”
“臣无事可奏。”
姜清影挥手道。
“朕有要事与李卿说,你们都先出去吧。”
女帝身旁女官和殿内宫女纷纷退出大殿。
殿内,只剩姜清影和李云升两人。
见殿内无人了,姜清影索性摊牌。
“直说吧,你要怎样才肯给我解药?”
李云升疑惑道。
“陛下说的是什么解药?”
“别装了,上官轩然中了你的毒箭。
你两日不上朝,不就是想以此来跟朕谈条件吗?”
啪啪。
李云升轻轻拍了两下手掌,此时一名宫女捧着锦盒走进了大殿。
在姜清影疑惑的目光中,李云升转身接过锦盒。
待宫女推出大殿之后,他才双手奉上锦盒。
“臣送给陛下一件衣裙,陛下若是穿上,上官轩然自然生命无虞。”
姜清影有些难以置信。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李云升双手再次向上抬了抬。
姜清影总觉的其中有诈,此贼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肯交出解药。
莫不是盒子中有机关暗器?
姜清影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锦盒,发现里边确实是一件衣裙。
她的心稍稍放松下来,拿出了那件紫色的衣裙。
可是衣裙展开之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哪是衣裙!
袖子只有手掌长短,下摆开衩都快开到腰际了。
扯块布,剪个洞套头上都比这遮体的多。
啪。
姜清影一把将衣裙扔进了锦盒里。
“你竟敢羞辱朕!”
“臣不敢。”
“朕绝不会穿此物!”
她虽然很想救上官轩然,可是自己帝王的尊严不容践踏。
李云升知道,女帝不会这么轻易妥协的。
“那就请陛下颁布诏书,下罪己诏。”
罪己诏是皇帝自省或检讨自己过失、过错而发布的一种口谕或文书。
古往今来,除非天怒人怨的大是大非,从没有哪个帝王会轻易下罪己诏。
皇帝有错可以改,但是不能承认。
姜清影低声怒道。
“朕凭什么下罪己诏?”
李云升一字一句道。
“命贴身女官刺杀先帝托孤的辅政大臣,陛下应当对天下人有个交代。”
“那是上官轩然私自行事,与朕何干!”
“这话,陛下自己信吗?”
“朕——”
姜清影有苦难言,确实是上官轩然私自行事,可这话说出去,确实没人信。
“朕若是不下罪己诏又如何?”
李云升再次举起手中的锦盒。
“请陛下更衣。”
“你——李云升!”姜清影气的浑身发抖,“你这是在逼宫!”
“臣不敢。
身为辅政大臣,有教导陛下之责,臣是在教陛下一个道理。”
姜清影质问道:“什么道理?”
李云升直视那双已经泛起雾气的凤眸。
“犯了错是要接受惩罚的。”
姜清影红着眼睛,就那么瞪着李云升。
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不让眼泪流出来。
李云升提高了嗓音。
“请陛下更衣!”
唰。
泪水夺眶而出。
姜清影愤然道:“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