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冷声质问。
“哪个官府?”
“龙溪县乔县令。”
见识到了大楚的官吏中,竟然出现官匪勾结之事。
姜清影恨不得立刻罢了此人的官,压入大牢等候问斩。
然而,一旁的李云升没有再多问了一句,抬手就是一刀。
马背上,姜清影急道。
“你干嘛杀了他,好歹是个人证。”
李云升一人一脚,把两具尸体踢到了路两旁的树林里。
“你想干嘛?”
“那個乔县令勾结土匪,应当严惩。”
李云升翻身上马。
“等回到京师,不过就是一道圣旨的事。”
“在我们回到京师期间,那群土匪不知道还要害多少人,难道你就无动于衷?”
李云升叹息一声。
“一个县衙,就算加上县令、县丞、主簿、县尉能有几个人,你指望他们去剿灭土匪?”
“那个县令可以上报啊,朝廷自然会派兵剿匪。”
“所以,你现在去县衙也没有意义。”
姜清影被说的没了脾气,只能跟着李云升继续前行。
只是,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大楚还不是被你这个大贪官带的,坏了风气。”
虽然她说的很小声,可是李云升还是都听到了。
“我不贪,下边的人,银子往哪送?
他们不送银子,怎么进步?
从县到州,从州到京师,这就像是一张关系网。
只有会吐丝的才留在这网上,不会吐丝的就掉下去摔死了。”
姜清影嗤之以鼻。
“分明就是结党营私。”
李云升侧目,看着马背上身子起起伏伏的女子。
“这是人情世故。
想当初,我们一起与秦王争夺储位,汉王殿下算不算结党?”
姜清影语塞半天,辩解道。
“我、我可没给你送礼,不算结党。”
“那绣着鸭子的香囊算什么?”
闻言,姜清影立即想到了自己那一年上元节送出去的那个香囊。
自己辛辛苦苦用了十几天时间才绣好的,手指头被刺伤好几次。
唉!年少无知啊!
谁知道,他日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那、那只能算是——朋友之间的相互赠礼。”
女帝显然对于自己的这个回答很满意,还特意强调了一下朋友之间。
继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我绣的不是鸭子,是鸳鸯!”
“啊,对对对!”李云升重重点头,“是鸳鸯。”
送香囊他理解,只是女红这事女帝实在是不擅长。
那一年,临近年底的时候,这丫头每天都说忙,也不知道忙什么。
到了上元节那天,给他送了一个香囊。
香囊上,绣着两只畸形的鸭子。
记忆里,当时自己还十分肯定地说一句。
‘这绝对是你亲自绣的。’
那时,还不是女帝的姜清影,眼中闪烁着光芒。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真正的原因他没说。
因为,别人绣不出这两只畸形的鸭子。
透过那密密麻麻的针线,他可以看的出,姜清影已经很努力了。
见他嘴角含笑,姜清影就知道实在嘲笑自己绣的不好。
“你别转移话题!”
李云升只说了一句话。
“没有泱泱李党,现在坐在皇位上的是秦王。”
女帝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联想到之前李云升说的,好像确实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