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很明显夸张的表情和动作，都是细微的表情，甚至连语气都一直很轻柔，说话声音自始至终都是平和的，没有高声调。

但要在这种“平和”下，演出一种“波涛汹涌”的压抑感，比爆发式的怒吼看着更令人看着揪心和绝望。

林清霞和张松文演得很好，生活气息十足，很真实。

听到秦慕楚喊“过”的那一瞬间，张松文原本平淡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眼睛都不敢看向林清霞那边。

因为这场戏是两人早起洗漱，所以张松文上身穿着夏天公园大爷常穿的白背心。

而林清霞，上身则只穿着件内衣。

林清霞倒是没有害羞，穿着内衣，又不是没穿，游泳穿得都比这少。

在港岛，大街上都有穿得和这差不多的女生逛街。

不过她为这场戏牺牲还是挺大的，上身露出来的部分全都涂上了暗黄的颜色。

总不能脸和脖子都蜡黄黯淡，结果上身皮肤雪白光滑。

“清霞姐，先穿上吧，下场戏还得有一会儿。”

剧组一位女工作人员给林清霞送来大衣。

这事儿本来应该是林清霞的助理或者经纪人做，但林清霞没带助理和经纪人。

林清霞接过衣服却没有穿，拿在手上，对女工作人员笑着道：

“谢谢你，不过我身上化着妆，穿衣服容易蹭掉了。而且，也没人看我嘛。”

女工作人员尴尬地笑笑。

可不嘛，他们哪敢看。

这场戏开拍前马副导演挨个传递了秦慕楚的指示，让剧组男工作人员管好自己的眼睛别乱看，谁给剧组丢脸就自己滚蛋。

再加上林清霞现在化妆化成这样，比他们老婆都不如，所以一个个都清心寡欲得很。

……

一天的戏很快就拍完，比秦慕楚预计得要快了很多，保持这样的进度，不用到下星期，这星期他就能拍完回燕京。

而有如此神速，当然少不了林清霞的精湛演技和敬业态度。

没有仗着自己成名已久就耍大牌，任劳任怨，秦慕楚说哪里不行就立刻改正，不会因为ng多了就不耐烦或者耍小脾气。

这一点秦慕楚在港岛拍戏的两个月深有感触，港岛的演员基本都是这种工作态度，任劳任怨。

起码他这部电影合作的演员都是如此。

秦慕楚一开始认为是他们咖小的原因，所以在林清霞来之前，他还有点担心要是林清霞这样的“大咖”，也和周闰发一样，有各种各样的条件，那就麻烦了。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换角的准备，正好杨老板那边极力推荐一个叫“荣祖儿”的女演员，不行就拿她顶上。

但现在看来，敬业是港岛这边演员的普遍态度，耍大牌只是少数情况。

剧组收工，秦慕楚走到化妆间，准备找林清霞要签名。

杨蜜在中午休息的时间又打电话来，提醒这件事。

而且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开的，刘汐茜、曾离也问他要林清霞的签名。

刘汐茜还要了两个签名，她妈妈也要一个。

这让秦慕楚不禁腹诽，刘晓丽总是高高在上，看不起除了她女儿外任何明星的样子，竟然也会追星。

他拿着让剧组工作人员去买的林清霞海报，敲响了化妆间的门。

“进。”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秦慕楚拧开门把手，走进去。

林清霞已经卸好妆，换上了上午来时穿的衣服。

和上午来时不同的是，她现在是素颜。

少了几分艳丽，但又多了几分清秀，依旧美丽。

“林老师……”

秦慕楚刚开口，就被林清霞打断。

“现在收工了，你别叫我林老师了，叫我清霞姐吧，我也叫你阿楚。”

“哦，好，清霞姐。”

秦慕楚从善如流，林清霞对他的态度很好，好到有点莫名其妙。

但这种好又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有点像……周蕴对他的感觉。

不同的是，林清霞看他的眼神有时会很沉浸，是迷妹看偶像的那种。

这种错乱的感觉让秦慕楚分不清林清霞的真实想法。

“那个，清霞姐，我有几个朋友特别喜欢你，想让你给她们签个名，你看有没有时间？”

“没问题，在哪签？”

林清霞答应得很爽快。

“在这儿。”

秦慕楚立刻递上海报，又把准备好的签字笔拿给林清霞。

林清霞摊开海报，笑了笑，眼中有些感概：

“这都是我十几年前拍的了。”

她一边签名，一边问道：

“朋友？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女朋友。”

秦慕楚下意识答道，又连忙补充纠正：

“女性朋友。”

林清霞抬起头，饱含深意地看了眼秦慕楚，笑容充满内涵。

“都是女性朋友？”

“都是。”

秦慕楚正经脸点头。

林清霞却是“噗嗤”一笑，也没说话，低下头继续签名。

秦慕楚眯眯眼，这个笑不太礼貌。

“好了，给你。”

林清霞签完名，把海报卷好还给秦慕楚。

秦慕楚连连道谢，就准备离开。

但林清霞叫住了他，想和他聊聊天。

秦慕楚只能留下，毕竟现在就走，有拔……过河拆桥的嫌疑。

但林清霞看他的眼神实在奇怪，秦慕楚聊得很不自在。

他第一次觉得和大美女独处不是件舒服的事。

林清霞看出了秦慕楚的尴尬，突然笑着问道：

“阿楚，有没有人说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秦慕楚一愣，然后就是恼怒。

你礼貌吗？

什么叫我长得像一个人？我难道还能长得不像人？

不对，我就是人！

秦慕楚正要严词回击林清霞，又听她继续说：

“你眉毛嘴巴和我很像……”

秦慕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长得像一个人，长得像一个人……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林清霞盯着秦慕楚，眼中充满了迷恋，脸上的笑容格外明艳：

“但其他地方，又很像樽龙！”

樽龙？

秦慕楚脑海里浮现《末代皇帝》里的溥仪。

那张脸已经不是帅气能形容的了，帅气显得很不成熟，樽龙应该说英俊，男性魅力爆棚。

秦慕楚一个男人看了都由衷地觉得英俊。

只是……

我和他长得像吗？

摸了摸脸，他的五官是挺立体的，脸型也和樽龙差不多，但是他还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和樽龙长得像。

“不像吧。”

秦慕楚开口。

但他的观点得到了林清霞的强烈反对：

“像，太像了！没有人比我更认识樽龙的脸。”

秦慕楚看林清霞激动的样子，眼神有些奇怪。

林清霞也发现自己失态了，脸蛋微红，多了几分娇媚。

作为馋樽龙身子多年……呸，不是，作为樽龙头号迷妹，她对樽龙的长相比樽龙的扁桃体还有发言权。

她一双眼眸如潭水般波光粼粼，看着秦慕楚的脸：

“你看你的眼睛，鼻子，还有耳朵，哪儿哪儿都和樽龙几乎一模一样。”

秦慕楚摸着林清霞提到的部位，眼睛看向化妆镜中的自己，忍不住问道：

“像吗？没人说过啊？”

林清霞挪动椅子，坐到秦慕楚旁边，脸凑近秦慕楚。

秦慕楚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往后退。

但却被林清霞抓住，

“不要动！”

说着，她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秦慕楚左脸，那张照片是樽龙的。

而她自己的脸，则靠在秦慕楚右脸。

三张脸排成一排，在镜子中显现。

“你看，是不是和我说得一样。”林清霞说道。

秦慕楚看向镜子，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镜子中的他剑眉星目，“剑眉”和林清霞相似，“星目”又和樽龙相似……

而其他五官，确实如林清霞所说，该像樽龙的像樽龙，该像林清霞的像林清霞。

“嘶——”

秦慕楚倒吸一口凉气。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为什么他这么像樽龙他自己从来没觉得过，而且也没听人说过呢？

“你的整体气质和樽龙很不一样，他是贵气，你遗传了我的眉毛嘴巴，看起来阳光和蔼很多，没有樽龙那么强的混血感，所以大家可能联想不到一起去，但是你要是和樽龙站在一起，那就很明显了。”

林清霞解释了秦慕楚的疑惑。

秦慕楚点点头。

这很河狸。

完全没注意到林清霞话里奇怪的地方。

“你长得高，这点肯定是遗传我。”

樽龙身高只有一米七，但是搭配上他的脸和气质，给人感觉有两米。

秦慕楚这次听清了林清霞在说什么，他虽然是孤儿，但也不会认为亲生父母是樽龙和林清霞。

娱乐圈长得像的明星多了去了，比如说孙碧娟和张白芝，夏雨和张亿山。

“遗传？”他问道。

林清霞脸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到你就在想，我和樽龙的孩子长大后肯定和你长得一样。”

卧槽！

秦慕楚震惊了。

这么大一瓜！

樽龙和林清霞都有孩子了？

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吗？港岛狗仔都没挖出来。

然后他就又听到林清霞的话，声音有些幽怨：

“可惜，樽龙不愿意和我生孩子，我自己养不要他负责都不行……”

“……”

秦慕楚眼珠子都要翻一个圈过来。

感情是在yy啊。

呸，真下头。

秦慕楚想确定林清霞的幻想症有多严重，于是问道：

“那个，清霞姐，你……认识樽龙吗？”

“当然！”

林清霞被质疑很生气，眼睛瞪圆，很认真地道：

“我和他一起打过麻将的！”

（六千五，能不能算两章，能得话今晚就不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