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
江文一下从沙发站了起来,瞪着眼睛:
“你那天不还和我说拿一两个亿不是问题吗?这才几天就没钱了?
合着你跟我说的那一两个亿不是钱,是踏马的小蝌蚪啊。”
秦慕楚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江文这老流氓黄段子是脱口就来。
“之前是有,但这些天花了。”
“这些天就花两个亿?我认识个老中医……”
秦慕楚一脸黑线,江文见状也不再开玩笑,坐回沙发:
“说说,这几天就花了这么多钱,钱花哪儿了?”
表情轻松还带着笑容,一点也不担心秦慕楚是把这钱花在坏事上。
以前江文还有顾虑,听秦慕楚要一千万时还以为他吸、赌去了。
但现在完全不会这么想。
不是这样的人。
富了后一点变化没有,他都没有做到,他认识的人里也只有秦慕楚做到了。
秦慕楚也坐到另一个沙发上,说了起来……
……
“牛逼,这事儿做的爷们!”
江文竖起大拇指,手里还夹着雪茄。
听说秦慕楚的壮举,不抽根雪茄难以平复心中的激动。
“回头我也捐点。”江文说道。
干儿子这么高觉悟,当老子总不能没点表示。
“不用,这次是以公司名义捐的,你是股东,本身就有你的份。”秦慕楚摇摇手拒绝。
“挨,那踏马怎么能一样?公司是公司,我是我。”
江文豪气地一挥手,雪茄的烟气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迹。
“真不用,你自己捐那几百万还没公司捐的钱中你占的那部分零头多呢。”
秦慕楚没有嫌钱少的意思,只是劝江文把钱留着,没必要因为自己捐了就跟着捐。
他捐是因为有钱,又没什么急用,再说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更何况他还能赚钱。
而江文就不一样了,钱既要养家糊口,还得留着些拍电影去赔。
老惨喽。
心中正叹息,突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
老baby一直没说话,雪茄都放下了,拿着一摞房子资料把它们卷成圆筒。
这东西秦慕楚太熟悉了。
上学时候经常把书卷成这样当武器跟同学互打。
“多大年纪了,幼稚。”
秦慕楚撇撇嘴,不屑地道。
然后直接冲出房门,到门口时还不忘拿衣架上挂着的大衣。
外面冷,别不被打死被冻死了。
……
央视大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中年人热情地搂着一个年轻人走出电梯。
年轻人戴着针织帽,又裹着厚厚的围巾,只露出眼、鼻子、半张嘴,看不清面容。
但中年人满面笑容,边走边说话,还不时地拍拍年轻人的胳膊,发出“哈哈”的笑声,吸引了不少员工的目光。
不过都是偷偷用余光去看。
待两人走进一间办公室,办公区瞬间就热闹起来。
“谁啊?金主任笑得这么开心?他儿子来了?”
“看着有点眼熟。”
“瞎啊?秦导你不认识?去年春晚你没被选上是吧?”
“哦——秦导,我说呢,怎么那么眼熟,难怪金主任这么热情。”
老员工们聊得热火朝天,新入职的员工则一脸不解。
一个胆子大的男生赔着笑脸凑到老员工旁边:
“孙哥,你们说的秦导是哪个秦导啊?是我们台节目组的吗?”
被喊“孙哥”的老员工也不隐瞒,准备和后辈显摆一下前辈的“阅历”:
“去年金主任担任春晚导演,结果出大问题……”
突然看到金岳的办公室门打开,走出了一个女生,孙哥立刻止住话茬,并给了男生一个眼神。
但男生并没有看懂,还以为孙哥是在卖关子,哄着道:
“孙哥,跟我说说呗,让我长长见识,秦导到底是谁啊?”
“秦导就是慕楚导演。”走过来的女生说道。
“赵姐。”
男生眼睛一亮,赵姐是金主任的秘书,比他早一年进央视,但已经是主任秘书,前途无量。
“秦慕楚导演?那个明星?金主任和他关系很好吗?”
赵秘书点点头,笑道:
“不止是金导,秦导虽然不是我们央视的人,但和央视关系很好,以后你就知道原因了。”
说着,又看了眼孙哥:
“孙哥,干嘛说话说一半?”
孙哥尴尬一笑。
这都被听到了。
而赵秘书也没有再说话,径直走向打水间。
……
办公室内。
秦慕楚坐在沙发上,金岳则在柜子里找什么。
“刚刚那是去年卖片时招待我和崔老师的那个小姑娘吧?”
“对,是小赵,你记性还挺好。这小丫头挺机灵的,学得快,现在是我秘书,磨练几年出去当个节目责任人。”
金岳从柜子里取出一盒茶叶,又拿了一套茶具。
把茶具放到茶几上,金岳坐到一旁笑道:
“没开水了,一会儿小赵拿来,尝尝我这茶怎么样。”
“这么客气干什么?”
秦慕楚瞥了眼金岳手中的茶盒,字被金岳手掌握着看不到,只看到最后一个“袍”字。
心中当即警惕起来,这茶好得他有点怕。
看向金岳:
“金导,您非得把我喊来,问什么事也不说,神神秘秘的,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茶吧?”
“哎,叫什么金导,叫金叔,怎么一年不见还生疏了。”
金岳有些责怪地道,然而下一秒就又满面笑容:
“小秦,叔喊你来一是想跟你一起喝喝这茶。”
说着拍了拍茶盒:
“好茶!武夷山的,我一直藏着舍不得喝,也就是你,别人我都不给他看一眼。”
金岳这态度让秦慕楚更加警惕了,去年他就是套近乎给自己骗进了春晚剧组。
吃一堑长一智。
于是立刻作出惊讶的样子,
“那可千万别糟践了,快收回去,我不懂喝,牛嚼牡丹。”
“叔就是喜欢你不懂茶,这样才能更客观。”金岳立刻道。
秦慕楚不动声色地往门边挪了挪:
“您刚刚说一是请我喝茶,那二呢?”
“这个不急,我们先喝茶,喝完再说。”金岳笑道。
这是想让我吃人的嘴软啊。
秦慕楚看着金岳:
“喝完茶到时候没谈拢,您不会让我赔茶叶吧?”
金岳一愣,很快又恢复正常,哈哈笑道:
“小秦,叔就喜欢你这种幽默。”
秦慕楚这下更没底了,直接窜到门口,拉着门把:
“您不说事儿这茶我可不敢喝,我走了。”
金岳立刻站起来,没想到秦慕楚竟然想开溜。
“小秦,这是干什么?”
门被打开。
“好,先说事!”
门关上。
金岳看着手依旧放在门把上的秦慕楚,心中叹了口气。
这孩子今年不好骗了啊。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你帮叔一个小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举手之劳,咱们叔侄的交情,你不会不给叔这个面子吧?”
秦慕楚没有说话,只是把门把按了下去。
“行,叔直说了,就是今年的春晚……哎!小秦,走什么,听我说完!你这孩子,等一下!”
……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叔也知道你性格,不愿意露面,但今年不是情况特殊吗?
上面要求了,一定要把你请到场,不用表演节目,就是讲两句话都行。
再说了,你这做了这么大好事儿,哪能不留名呢?”
金岳苦苦哀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秦慕楚也听明白了。
都是因为他为雪灾的捐赠闹得。
南方的雪灾如他预料的那样,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了人员伤亡。
他的一亿物资以及金钱捐赠,起了不小作用。
特别是物资,解了燃煤之急,给了有关部门调配资源的时间。
这种灾情,春晚肯定得提到,而秦慕楚这么大善举,就被上面要求立为榜样,出席春晚。
搞明白了什么事,秦慕楚也放心了一些,不过他还是不愿意,能在家过年谁愿意跑去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