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思,打发人去瞧瞧北海王世子,现在如何了?”
永明帝白日纵情,睡了两个妖娆美貌的宫人,心情颇佳。在内侍们的伺候下起身,一边吩咐马三思。
马三思殷勤应下,冲干儿子小喜儿使了个眼色。
小喜儿麻溜地退下, 一柱香就跑回来了,在义父耳边低语数句。
马三思不动声色,略一点头,走到永明帝身边,低声禀报:“启禀皇上,世子和孟御史都在偏殿里候着。没人送茶送点心,世子也没吭声。”
永明帝满意地略一点头, 张口道:“让他继续等着, 去传孟溪知。”
又吩咐一旁的蒋公公:“去椒房殿, 请皇后和太子过来。”
……
被宣召觐见的孟御史,起身正一正衣冠。临走前,看了徐靖一眼。
徐靖枯坐了半天,没有露出不耐,冲孟御史笑嘻嘻地挥挥手。
孟御史最看不惯徐靖这副没正形的模样,皱了皱眉头,旋即想起已经到了京城,他这个钦差御史的差事已经结束。徐靖接下来在宫中如何际遇, 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不知道怎么地,心里还有点别扭。
孟御史定定心神,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徐靖看着孟御史离去的身影,心里暗自嘀咕。
这个孟溪知,以为到了京城就和他一撇两清了吗?嘿, 想什么哪!月牙儿妹妹这般看重的人, 岂能让他跑了!
孟御史自然不知徐靖在想什么。不然, 准保瞪眼发怒。
“臣孟溪知, 见过皇上。”
孟御史跪下行大礼参见。
龙椅上的永明帝中气不足,有些发虚:“平身。”
“谢皇上隆恩。”
孟御史谢恩起身,目光掠过天子肥硕的身躯和白中透青的肥脸,心里既愤怒又失望。
愤怒的是,天子自年少就有好色之名,荒淫无度。失望的是,大晋已经风雨飘摇,天子不思如何救济百姓稳固江山,依旧贪恋美色白日荒淫……
身为一名正统科举进身的文官,忠君爱国早已烙印进了他的血液里。
孟御史将心头百般情绪咽下,张口回禀起北海之行的经过。说到回京路途所见惨状,永明帝听得不耐,张口打断:“你写的奏折,朕都看了,无需啰嗦。”
“朕问你,你觉得北海王世子如何?”
孟御史性情刚硬,从不说谎。这一点,永明帝心里也清楚, 所以才会这么问。
孟御史略一思忖, 低声答道:“顽劣淘气,任性妄为。不过,亦有一腔赤子之心。若能引导得当,或有一番作为。”
熟悉孟御史脾气的人就该知道,这评价着实不低。
毕竟,孟御史从来只会骂人,从不夸人。
永明帝唔一声,不置可否。
孟御史等了片刻,一个没忍住,张口道:“皇上,臣有一言,不吐不快。”
“这两年,旱灾连着蝗灾,百姓流离失所,饥民遍地。甚至有易子而食的惨剧,还有许多没活路的,就去做土匪,去杀去抢。”
“微臣这一路亲眼目睹,心中不甚悲痛。微臣恳请皇上即刻下旨,令户部筹措粮食赈济百姓。”
永明帝有些不耐,挥挥手道:“行了,这事朕心里有数。你一路奔波当差辛苦,朕准你七天假,回去歇一歇再上朝。跪安吧!”
孟御史:“……”
这昏君!
孟御史气得咬牙切齿,不得不无奈告退。
退出殿外时,正好遇到苏皇后和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