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还暗提了几下有些滑落的绸绒裤,并且抚掸平整了衣腰。
甚至还在呼吸时,他还悄悄地轻嗅了几口自己呼出的气味。
下午在这里等候时,多吃了好几块榴莲。
他担心若是兰玉公主不喜欢这味道,自己等会儿与对方面谈时,难免会惹得对方厌弃。
一切都准备妥当时,却听那几位丫鬟冷切了一声,便开口将起来了她们听来的原委。
她们知晓,这位王公子是她们想化作露水沾染一下都不可得的贵公子,而且每次来酒庄时,身旁都总是紧贴着几个美貌女学生,这一点令她们这些丫鬟很是不舒服,索性便也不必给这位公子长什么脸面,讲诉陆人杰赠诗一事时,还顺便把那首她们从府兵大哥那儿听得的诗文背诵了出来,她们是兰玉公主身边的奴婢,对于诗文自然是很敏感,尤其是这等神韵上佳的诗作,听了两遍便已烂熟于心。
“什么?兰玉公主是准备见……一个斩魔卫?”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
“此子作诗好是大胆,竟然胆敢以兰玉公主的名讳嵌入其中作藏头,太不讲究尊卑了……”
“诶,你们说,兰玉公主见他,会不会是为了当面责备此人?”
听了那丫鬟的叙说,几个王公子的死忠率先开口,强行臆测地说道。
听了这话,那位王公子脸上依然带着微微的笑意,仿佛波澜不惊的平湖般。
但实际上,这一霎那,他一下便感觉云锻锦鞋不再烧脚了。
整个儿透凉。
斩魔卫?
陆人杰?
他是哪位名家大儒的弟子?
玄京城里,竟然还有我王文焰未结识的诗才?
王公子心底波涛汹涌,为了掩盖自己的错愕不悦,他默默吃起了桌案上的榴莲,但因为风头被抢,第一次感受到被人过于失落,。
其余众人对于王公子死忠拥护的这个强行臆测也不加回应,但大家其实都清楚,长公主若是对这藏头不满,何必单独跑去一楼水榭责备此人,况且正是这番藏头,才更令此诗作显得浑然天成,极具神韵,赠予兰玉公主是再合适不过了。
“呵呵!一帮书呆子草包!兰玉公主若是责备陆兄弟冒犯,何须特意跑去水榭里独见,诸位难道不知那儿是会客游玩之地?还是书生学子,读书读到猪肚子里去了!”
窗畔,朱丝侯忍不住回头戏谑了一句,他自知斩魔司的粗胚武夫差役向来不被书院学子看重,所以说话时也不对这些年轻后生多加考虑什么礼仪,怎么舒服便怎么说。
见这猛男回头开口如此言语,又听他称呼那位赠诗的陆人杰为陆兄弟,众人便顿时明了,方才进来的这二人,必然也是斩魔司的差役。
“呸!斩魔司的粗胚货……”
几个学子不满地开口回呛一句,但多少显得有些没有底气,毕竟兰玉公主要接见的那位诗才,也是斩魔司的人,他们若是粗胚,那自己算是什么?
“出来了出来了,兰玉公主出来了!”
言谈间,早已有学子凑到了另一处窗栏旁朝着天权文曲楼一楼水榭张望,当即便有人猝声惊呼。
闻言,堂内群猴霎时齐齐蜂拥过去,几十个脑袋探出窗外,朝着一处地方张望。
顷刻间,便只剩下了那位号称新晋诗魁的王文焰公子一人落寞孤座,甚至就连那几个整日来跟在他脚后跟,令他倍觉厌烦的女学生也倏地凑热闹去了。
毕竟那可是向来只闻其名,即使多次到了兰陵酒庄也未见其人的兰玉长公主,这个大离安国书院有史以来唯一的女诗魁,当代院长最宠爱的女学生,玄京文坛皆都视作一面不可忽视的风向旗帜的大人物,一直是她们这些女儒生心头的榜样,加之此刻突然听闻又冒出了一位诗才,自是想要目睹二者一番。
“……”
“本公子倒要看看那位作出此诗的陆人杰是何等模样……”
王文焰心头暗自嘀咕一句,终是也站了起来,一直被众星捧月他,人生第一次作了回配角,凑到了窗栏旁和众人一起张望。
……
水榭之中。
陆人杰正单独静坐在石凳上等待着。
“不过是传个消息而已,赏识我赠的诗文,只需简单地召见我询问一番即可,何必还得单独到这水榭来兴师动众……”
等待时,眼见天色渐黯,陆人杰心头难免有几分急躁的情绪生起。
毕竟距离毒莲道人被杀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他迟迟未能回去给他的上司复命,极易引得对方疑心戒备。
加之这血莲教既然有能力在这兰陵酒庄内渗透侵占一处酒园子做窝点,那么必定在兰玉公主居所的主园这边安插有耳目,他们三个斩魔司的人突然到来,即使未明说是为了办孩童失踪案,但必然也会引起对方注意,将消息传递过去。
等的越久,越容易生变……
“等会儿见了长公主,我不得与她过多磨蹭,当好生取得她的好感,然后直入主题,与她说明此案,争得她的重视,尽快地搜查各处酒园……”
正思忖着时,忽然有几个年轻丫鬟携着酒水、玉盏、烛台等前来布置石桌周遭。
“原来如此,这位兰玉公主也算是个识情趣的才女,观了我这诗,此刻召我在此单独面见,单纯是为了应和我这诗意雅情,对不住了李大诗仙,我抄你诗文也是为了办案拯救孩童,绝不是庸俗的想要博取兰玉公主的欢心……”
陆人杰立即起身,让几个丫鬟布置,期间他发觉这些丫头皆是在有意无意地偷瞧他的面庞,好几个姑娘面颊都看红了。
“长公主驾到!”
正看着,远处倏地传来了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