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柒愣了愣神,发现是这个老不羞,暗叹一声,老家伙一首词作将李师师哄得团团转,连带着徽宗也是差不多,如今又是满血复活,春风得意了。
上前拱了拱手,道:“恭喜!”
周邦彦笑意盈盈的拱手道:“同喜同喜。”
人逢喜事精神爽,身子也轻快了不少,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子,里面装的全是香料。
“老夫授你一卦,如今已经平安,来,这是你应得的。”
徽宗一朝,道教的地位很高,朝廷还有专门的官职,叫什么道经博士,而宋徽宗还被道教册封过,叫什么教主道君皇帝,很没气势。
玄学是道家的不传之秘,虽然周邦彦安然无恙全是李师师的功劳,不关刘柒半点事情,但是信奉道教的大宋官员,还是会自觉的将一部分功劳归咎到这些虚无缥缈之中。
拒绝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就没干过这么没谱的事情,吩咐下人将东西都搬进去之后,刘柒冲泡了清茶,与周邦彦相对而坐。
刘柒平举茶杯,开口说道:“受之有愧啊,先生平安该全是师师娘子的功劳。”
周邦彦闻之不由得莞尔,小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无所。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随意摆了摆手,说道:“浇花浇根,交人交心。真心以对,自然真心以付。我观小友品性,才学,均属上层,却是不知,小友为何甘入种府为婿?莫非,小友有何难言之隐?缺钱?缺人?”
一副大佬的模样,仿佛刘柒只要说缺什么,他就立刻能拿出来一样。
一旁的小荷睁大了眼睛,急得不行,双手叉腰,站了出来。
“小姑爷什么都不缺,娘子对小姑爷很好的!”
小丫头聪明得很,瞧得出来今日这老头儿目的并无单纯,挖人墙角也太过明显。而且,一句难言之隐,这隐隐有说将军府仗势逼婚之嫌。
这话可大可小,说小,是一句玩笑,说大,文人被武将逼迫,那在这个文人的天下,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若是有周邦彦这样的御前红人帮忙,即使是种府,也会迎来诸多麻烦。小荷对种府感激,对自家娘子感恩,非常非常喜欢这里,怎么会允许外人如此诋毁种家,更何况,这家伙还对小姑爷居心不良,那就更不行了!
小荷捏着小拳头,虽然紧张,可却不退让。
刘柒忍不住大笑,轻轻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脑。
“没事,夫子与我开玩笑呢。”
说完,转头过去,看着周邦彦。
“你这就很不地道,若非咱们家家教不错,你得被人打出去了。”
周邦彦恍然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是老夫失言,当罚!”
说完,仰头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后,
周邦彦认真的看着刘柒说道:“说实话,小友难道就没有出仕之心?以小友的天资,当有一番大作为才是。”
刘柒哂笑道:“夫子高看了,一块顽石,没有完全切开之前,你不能凭借一点翠绿的颜色,就能算定这是一方美玉胚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小子有几斤几两,心里清楚得很,小池塘里面蹦跶一下还行,遇到大江大河,一个浪头,就得给我拍在岸上摔得粉身碎骨。”
周邦彦噎住,无奈的摇头。
刘柒却拱手一笑:“人各有命,强扭不得,夫子与其在我这个无用的小子身上下功夫,不如前去一会佳丽,夫子难道不知,女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等男人....”
调皮的眨眨眼。
周邦彦不禁苦笑:“也罢,你既然不愿,老夫也不勉强,不过,以后若有难事,尽管来老夫府上,只要不是那些谋反的大罪,没有招惹到那几个特别的家伙,一般的事情,老夫都可保你无恙。”
很是自信!
刘柒微笑的点头答应,然后目送这个年迈的老夫子,直到消失不见,才含笑转身,然后脸色拉得老长,愁眉苦脸。
一个人可以优秀一点,但是绝不能出尽风头。
要不然,在你最高兴的时候,或许危机已经悄悄降临。
周邦彦居然已经开始在招揽自己了,事情进展得实在有些太快。
年少容易再栽跟头啊。
砰!
果然,刘柒一个不小心,一脚踏空,摔了个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