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妖这一次被秦陌阳一钉耙打得魂飞魄散，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也救不活他。

黑三娘躺在一堆血泊里面，特别虚弱无力地喊了秦陌阳一句：

“小相公……”

秦陌阳赶紧走到她身边，问了一句：“你怎么样？我去找人来救你。”

黑三娘摇摇头，脸上透着一股祥和的光，看样子已经是弥留的最后一点时间。

“没用了，小相公，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这一关我怕是熬不过去了。”

黑三娘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坦然，一点也没有将死之人的恐惧。

秦陌阳心里面很复杂，感激黑三娘，也替她惋惜，但是始终放不下对她的仇恨。

“你为什么要杀凤二姐？”

听到秦陌阳这样问自己，黑三娘脸上的僵了一下，最后苦笑一下，对秦陌阳歉意地说道：

“对不起，小相公，我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了谁的命令？”

听到黑三娘背后还有凶手，秦陌阳心里反而痛快一些，其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也很想为黑三娘这个救命恩人开脱。

秦陌阳这么一问，黑三娘闭上了眼，并不作答。

“聚妖山上群妖被屠，福陵山孩子失踪，凤二姐的死，这些都是那个人指使的么？”

听到秦陌阳提到“那个人”，黑三娘的睫毛抖了一下，还是没有回答。

秦陌阳叹了口气，知道从黑三娘口中再也问不出来什么，也就不强求，对她说了一句：

“好吧，我不问了，你有没有什么遗愿？”

黑三娘这才睁开了眼，双目含情地看着秦陌阳。

一看到黑三娘的眼神，秦陌阳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万一黑三娘让自己去杀玉皇大帝，自己这点本事，岂不是白白送命。

秦陌阳咬咬牙，说了一句：“你说吧，我尽量帮你做！”

黑三娘笑了，眼里带着动容和欣慰，这个时候她的身体逐渐发出点点亮光，变得透明。

“我没什么遗愿，只是希望小相公你能好好活下去。

我这一生，见过许多男人，他们都是嘴上说着甜言蜜语，心里想的却都是那些龌龊之事。

小相公，你在洞外见的黑骨精是我，你是个好人，好人就该有好报。

答应我，不要再往下查了，你是斗不过他的，他们的力量大的可怕。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黑三娘的声音越来越轻，身子也越来越轻，最后，全都湮没在虚空当中。

……

没有多大不舍，秦陌阳心里却很难受，他和虎子一起把黑三娘葬了。

坟头在黑三娘原本的洞穴之外，这样，她和凤二姐也能互不打扰。

秦陌阳在凤二姐的坟前坐了一会儿，与她说了些话。

……

接下来要去哪里？

秦陌阳开始变得茫然，要不是任务没有完成，也许回到现世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回去么？”

【不可以。】

虎子站在秦陌阳的身边，看着风吹起大王的衣角，想到一件事。

“大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刚才你和狼妖打的时候，为什么故意不躲闪，生生挨了几下？”

“你看出来了？”

“大王你拿我当傻子啊，那么明显，当然能够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