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问,尤振武早有准备,于是小心谨慎的回答:“是不是岳王爷,孙儿不知道,但这些天,确实有一个头戴兜鍪,穿紫袍金甲的人在我梦中反复的出现,念叨一些孙儿没有听过的事情,令孙儿心神难安。”
听到此,尤定宇忍不住往前倾着身子,问道:“娃,那岳王……那紫袍将军都跟给你说什么了?”
“九月河南有大雨,于我秦军不利……”尤振武清楚回答。
和在城门口送行时喊的不同,当时说的是有连绵大雨,早做准备,现在直接说不利于秦军。
尤定宇脸色一惊,眼中露出惶恐,蓦的转头看向尤世威。
尤世威却是不信,目光盯着尤振武,喝问道:“不要瞎扯,说实话!”
尤振武躬身:“孙儿说的就是实话。”
“实话?实话才见了鬼了呢!”
尤世威猛的一拍椅子扶手,霍然站起,怒道:“这么多人都没有梦见,就偏你梦见了?我再问一次,你胡说八道河南九月有大雨,又和左绪打赌,闹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究竟为的是什么?”
“孙儿……什么也不为,就是实话实说。”尤振武低下头,声音虽低,但却非常肯定。
“实话实说?我看你是胆大妄为!我尤家世代将门,从来没有出现过坑蒙拐骗之徒,想不到你竟然是第一个,还敢往岳王爷身上胡乱攀扯!来啊,把板子给我抬上来!”尤世威气的声音都哆嗦。
听到“板子”两字,一直乖乖静听的翟去病吓的一哆嗦,心说表爷爷这是要动家法了啊,目光看向表哥,发现表哥站在那里,表情如常,一点都不害怕。
堂下有人答应,接着脚步声响,尤顺和另一个家仆一人捧着一根板子,上到堂中。
说是板子,其实就是军中的军棍,尤家行的是家法,也是军法。
见板子上堂,尤定宇慌忙站起来,走到哥哥身边小声劝:“二哥,娃的病还没有好,不能打呀!”
“不打不行!”
尤世威却不听,一把推开他,目光瞪着尤振武:“尤振武,我再问你一次,头戴兜鍪、紫袍金甲入梦,九月河南大雨之事,是真是假?”
“回爷,是真,孙儿确实梦到了。”尤振武回答的干脆,毫不犹豫。
“打十棍!”尤世威的决断亦是毫不犹豫以他过往的脾气,最少二十棍起步,今日也算是减半了。
家法就是军法。尤顺和另外一个家仆不敢磨蹭,将尤振武拖到堂下,褪去裤子,照着屁股就要打。
“表爷爷,连我一起打吧。”
翟去病喊道。
尤世威怒:“你以为你躲的了吗?一会再打你!”
这中间,尤定宇劝,尤见田焦急,尤振武的母亲尤侯氏,婶娘徐三娘,还有秀兰,悌悌,听到消息,都悄悄跑到前院边来看,见尤振武要被家法,一个个都是担心,但却也没有办法,即便是尤振武的母亲尤侯氏,也不能跑到前堂来阻止。
众人都是干着急,没办法。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有人喊:“住手!”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黑脸白须的老者,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正是尤振武的外公,侯世禄侯老总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