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着，尚且还有一线转圜余地。

“滚！”

君莫笑虽然虚弱得已经气若游丝，但还是咬牙吐出这个简单粗暴的字眼。

他跟狼域没什么好谈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也清楚狼域的古圣一旦得到两枚棋子，断然第一个磨灭他！

他们之间没有转圜的余地。

“奶奶的！给你脸了是吧！”

看门老狗震怒，当即探出一只大手，拍下下界来，那场面极其可怖，犹如泰山压顶，或是禅宗佛陀掌中佛国，气吞六合八荒，有震彻寰宇神威，与之相比君莫笑演绎出的撕天裂地神爪，不过像是对其的拙劣模仿，粗糙雏形。

君莫笑悚然，那大手的威压绝世无匹，还未触及君莫笑，便散发出滔天压力，三件天宝都在剧烈轰鸣与发光，若不是他们护住君莫笑，君莫笑在大手笼罩的瞬间，便要为掌势压爆！

蚩天涯再也忍耐不了了，全身气血激腾起来，直接飞身而起，大踏步向前横趟界河，挥动古圣拳光，煌煌无匹，威势破天，轰向那看门老狗！

铮——

一声天地轰鸣响起，对岸堤坝上，有老狗的同盟截住了这一击，挡在他身前，那是一名黑袍古圣。

蚩天涯面色凛然，怒而开口：“地狱的古圣，身在东陆、异域之外，存身于北凝渊海的风暴航路尽头，距东陆与异域遥遥无边，却是不远万里，来此干涉我们与异域的斗争么？”

“我地狱与狼域本就是盟友，举世皆知，我来助阵，有何不妥么。”

那黑袍古圣淡淡开口，态度很明确，要跟这老狗沆瀣一气到底了。

“老王，还有其他人，你们要怎么做？表态吧！”

蚩天涯余光扫过身后数尊古圣，开口询问他们的立场意见。

那名老儒士淡然地点了点头，衰老的双目之中犹有火光跳动：“功骨时代中，我入世时也曾为人师表，继往圣绝学，桃李满天下，纵然如今隐遁出世，只争仙道，亦有不可触的原则底线，不必多言，放手一战便是。”

其余数位古圣，少许思酌了片刻，有两三尊原地盘坐下来，不愿陷入任何无关争斗中，他们只为求仙金而来，不愿与古圣开战。

其余几名古圣，皆出自古代兵家之内，较为年轻，是上个时代的白发老兵，都曾各自率军征战黄沙万里，也曾见枯骨成山血流成河，与狼域之流有着即便到如今都无法磨灭去的红尘血仇。

即便如今他们都已遁世，只争仙道唯一，却也仍旧心中有火，赤血未凉，也是二话不说，一步向前，决心与对岸开战。

老儒士看向对岸中的医家古圣，那是个白衣朴素风韵犹然的中年医女，在年轻的时候，气色姿容曾在她那个时代的天下绝色中争得前五之列。

“霍邈，你我虽有恩怨，却不至生死相向那一步，你又何故趟这趟浑水？”

老儒士劝那名相识的医家女圣离开。

那名叫霍邈的医家女圣摇摇头，就道：“王不留行，你我的恩怨的确不至于上升到这地步，但我有我的原因，不能离去，如果非要开战，我倒想领教领教昔年文武两开花时值暮年还有几分神采？”

“何必……”

老儒士知道他劝不了霍邈，只是长叹一声，束手在背，也不再言语了。

“杀！”

蚩天涯血气激昂，衣衫飘动，发丝飞扬，有万夫莫敌之势，直接开口喊杀，旋即第一个冲杀出去。

他身后老儒士和数名请战的古圣也飞身杀出。

对岸，以黑袍古圣为首的数名古圣也相对出手，齐齐杀出。

轰，天地激鸣，虚空暴震，顷刻间，上界爆发了一场群圣乱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