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的这群人之中,一个身穿华丽,鹅黄色宫装的女子,缓缓上前,仪态万千,盈盈的福了福身,开口说道,“女儿参见父亲,女儿在这恭喜父亲,将二姐姐和四妹妹接回府中,日后我必当竭尽全力教导四妹妹,也会好好向二姐姐讲讲礼仪诗赋,以及宫廷规矩,莫不会因为许久未见面就疏远了我这几年未见的姐妹,也万万不会让外头的人嘲笑我黎家的两位小姐因被流放而失了教养。”
这一张嘴说的,是在给她和黎语下马威吧,告诉她们,以后入了这黎家,以后就归她管了,警告他们,不要和她做对。还在话中,明里暗里的,说她和黎语是被流放了的,是上不得台面的,没资格做黎家的小姐,没有教养。
这位,喊她和黎语为二姐姐和四妹妹,那么她就只能是那位黎诗所谓的三姐姐黎月了。之前黎诗来之前,自然是打听过黎家的事情的,如今在这黎家之中,做主的除了主母,就是这位三小姐了。那位大小姐,则是说出门拜师学艺去了,至今未见踪影,而她和黎语也不在府中,府中便只有这位小姐做主了,那些黎霖讯的儿子,黎家的少爷则是男子,不能掌管府内事务。
这也就造成这位的高傲,不可一世。
“三姐姐真是好教养啊,不过的话,想教别人的话,最起码自身的本事也得超过他人,这教授宫廷礼仪也是一样,三姐姐你怕是没那个本事吧。”黎诗淡淡的道,想要羞辱她黎诗,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
“你!”黎月气炸,没想到这个黎诗被流放了一趟,回来倒是变成这般邻牙俐齿的,敢如此对她说话。
“好了,都别吵了。”黎霖讯出来做好人,之前黎月说话的时候,那话中的含义,黎霖讯若是不知,又怎么会成为这这昌都第一大家族黎家的家主呢,虽然明白,但黎霖讯可不打算帮黎诗,一边是不跟他齐心的叛逆女,一边是自小宠爱到大的乖女儿,黎霖讯自然知道,该如何取舍。
如今眼看这场闹剧越来越严重,他就开口调和,本来还是打算让黎月好好搓搓黎诗的锐气,没想到这结果……
在这么吵下去,只会让人看他们黎家的笑话,他们两个可以斗,但是怎么可以让别人看黎家的笑话。
“是,女儿谨遵父亲之意。”黎月这才不情不愿的停下了嘴,不过黎诗可是没有放过她眼中的怨恨。
于是黎诗,黎语,还有文清文雪,以及周家兄弟,跟随着黎霖讯的脚步,走进了黎家。看着这里面的豪华,黎诗笑笑,并没有露出半点,那些想看黎诗笑话的人所期待的贪婪和不堪。
走到大厅,便看到之前的那些人,一个个正襟危坐的坐在厅中的座椅上,在上坐上,还坐着一位老太太,雍容华贵,身上都是一些金银珠宝,看上去分外珠光宝气。
“孙女参见祖母。”黎语走上前去,缓缓开口,原来上头的这位,就是黎霖讯的母亲,黎诗的祖母。
黎诗也走上前去,学着黎语的摸样,缓缓给上头那位黎霖讯的母亲黎姚氏行礼。“孙女参见祖母。”
“是诗诗和阿语啊,来,到祖母这来。”黎姚氏招招手,黎诗和黎语二人便缓缓走上前去,站在这位看似和蔼仁慈的太夫人面前。
眼见着这位正在好好打量这面前的黎诗和黎语,真是越看越欢喜。当然不是因为有多么喜欢黎诗和黎语,只是因为黎诗和黎语拥有两张绝色倾城的脸孔,而黎诗更是已经订亲给了影王,是要做影王妃的人,还有黎语,有着这么一张绝色倾城的脸孔,还有着黎家嫡女的身份,又是影王妃最亲近的姐姐,将来是可以许配给一个大官,或者王爷之类的。
黎姚氏在黎诗黎语两姐妹身上看见的是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她才如此这般的欣喜,果然啊,在这黎家,果然没有所谓的亲情。
黎诗在这位端庄的夫人身上看见的只有野心和无尽的贪婪,也就只有黎语这般单纯的女子才会以为,眼前的这位是真心喜欢他们。
“你们啊,长得真水灵。”黎姚氏笑眯眯地说,看上去到还真像是一位疼爱孙女的祖母,要不是黎诗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野心,还真的要被她给骗了呢。
“多谢祖母夸奖。”黎诗黎语二人齐声道。
随即,他们便退下,好好的看着,眼前一屋子的人,呵呵,都是虚伪。
黎诗有着和他们斗的本事,却没有想要和他们斗的心,她只是想要报完了仇以后,好好的和自己的家人生活,这些家人,自然不会是黎家的人。
“诗诗,以后你既是来到了这黎府,我自会好好教导你。”一位容颜清丽的坐在左上首位子的妇人,缓缓站起身,看样子,就是这黎家的当家主母,也就是黎月和那位大小姐和五小姐黎璃的亲娘,黎诗,黎语的继母,黎霖讯的夫人凤谣,当朝丞相的女儿。
“是吗,谢谢凤姨娘。”黎诗淡淡开口,也没在乎什么称呼,她不想叫,又有谁能够逼着她喊母亲。不管是谁,无论是什么丞相之女,还是黎家祖母,她若是不想,又有谁敢强逼着呢。
“黎诗,你是怎么和你的母亲说话的。”黎霖讯一听见黎诗喊凤谣为凤姨娘,就震怒了。黎诗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当家主母为姨娘,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当年在黎诗黎语的娘逝世之后,就立即纳了凤谣为妻吗,说他黎霖讯,贪图荣华富贵,不顾自己的结发妻子之死,纳丞相之女新婚燕尔。此等丑事,怎可外扬,可是偏偏黎诗就要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说。
如今在这家里,无论是黎月,还是这位黎家的当家主母凤谣,都是不敢如此对他说话的,想起当初凤谣刚刚嫁过来的时候,那是怎样的趾高气昂,明明只是一介女流,却非要干涉他的官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