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资料上显示着你的父母都已过世，但我又亲自去了趟档案室，出乎意料地调查出了新的线索————程家兄妹的妹妹程菲云与其丈夫宋明的资料均被封锁，以我的权限无法观看，你的父亲宋明更是一片空白，直接被人抹去。”

“我继续顺着这些疑点往下查，发现程家是在八十年前才来到青江的，他们的来历究竟如何，无从得知，没有任何的线索，程菲云的父母也是如此，仅有的都是后半生的资料。”

“最近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都要怀疑你们是不是在搞什么秘密研究，我很想否认，但现实没有给我机会，我也找副局长问过你们的事情，他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我还会因此而死。”

“我是个普通人，大概副局长说得对，这辈子我都接触不了你们的生活。”

他的语气中有无力，也有释然。在说完这些话后，他彻底松了口气，压在肩膀上的重担也在瞬间消失，“虽然不知道这些消息对你来说重不重要，但或许我只是想找个倾诉的对象……”

“很重要。”

他一愣。

宋忘忧认真地说道：“谢谢你告诉我，你是位很好的警官，不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还是请离我远点，希望你不要再接着深入我们这边的世界，你的上司是真的在为你考虑，你还是听进去吧。”

“谢谢。”

她知道那两人会掩盖身份，但再怎么样也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父亲宋明却是空白一片，也就意味着除了他们本人，还有人在其中插手。至于程家的来历，这点倒是让她没有想到，如今怕是只有程国华没反应过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吧？

郑警官笑了笑，问道：“所以，我能再问个问题吗？当年你是不是见到了他们？”

“……对，不过他们现在已经死了。”

宋忘忧并不喜欢讲起和他们有关的事情，但看在对方好心帮了自己的份上，她还是回答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本来他还想问是怎么死的，但想到刚才少女的提醒，以及副局长的忠告，他还是把好奇心放回了肚子里，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说道：“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带你去见见我家的老爷子，如果……你遇到危险，随时打我的电话。”

“我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而且还是个警察。”

宋忘忧点点头，却不打算真的向他求救，若是她真的在哪天遇到了危险，等待她的只有死亡。

郑警官低头定定地看着她，说道：“你……的手上沾着血吗？”

他犹豫了很久，但最终还是选择问出来。

“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

宋忘忧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她也不后悔做出那些事情，如果不进行反击的话，死的人就会是她。她不想死，也不甘心因为人类莫名其妙的嫉妒而死去，凭什么死的人一定要是她？凭什么妥协的是她？

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郑警官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对此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句‘他不会见死不救’，便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