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可怕了,为什么古人任何事情都要说得这么隐晦,死的说法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用走这个字眼?
贾珠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急忙躬身道歉道:“学生一时愚钝,还请先生见谅。学生还有一问,既然书院没有山长,您老为何不就任书院的山长呢?”
“老朽无才,因为无依无靠,才暂代打理着书院。”老先生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没有山长开堂讲学,怪不得书院都见不到一个书生。可是堂堂岳麓书院怎么能没有山长呢?贾珠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追问道:
“老先生,竟然前任山长已经过世几年了,那为什么不聘任一位新的山长呢?没有山长讲学,又如何吸引学生来书院读书?”
“就算聘请了山长,恐怕也没什么两样哟!书院讲的是人性哲理之道,学生的心却在科举和名利场,都热衷求学于长沙府学和县学呢!”老先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出了另一个事实。
虽然贾珠也知道,书院的功能有讲学、藏书和祭祀,但如果书院里没有了讲学,仅仅只是用于藏书,和偶尔几天开展祭祀圣贤的活动,那岂不是形同荒废?
这么说也许有些失礼,但贾珠还是忍不住问道:“老先生,那书院不讲学,就这样荒废着,岂不是可惜了?”
“老朽岂会不知惋惜!可是官府没有拨款,我一个老头子还能怎么折腾!”老先生言辞激烈,语气中对书院的情义显然不比贾珠少。
贾珠连忙赔礼道:“老先生息怒,是学生斗胆了,还请先生怪罪!”
老先生似乎看出了贾珠的诚意,胸中的怒火顿时平息了下来,转而建议道:
“公子要是想听讲学,可以去河东城南门外的灵官渡,那里有个惜阴书院,再说南安王府不是也有一个旸谷书院嘛!”
“老先生,我之所以来这里,并不是来听讲学的,我是受了礼部的差遣,来此历事的。难道老先生没有接到相关的公文?”贾珠其实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公文,蛮问一下吧!
“没有!官府早就不管书院了,还哪来的什么公文!”老先生愤愤地说道。
说着,突然想起了一个主意,说道:
“如果我帮书院申请到了官府的拨款,老先生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公子是南安郡王府的贵客,老朽何德何能让公子有求。”
“先生,我想在书院开堂讲学,不知是否可行?”
“罢了!老朽已经年老体衰,随时都有可能去了。想当年,这里也是宾客满堂、座无虚席的。希望你可以致力于重振书院学风。”
……
来到河西渡口,搭上渡船,回到河西,坐上马车,临安一路护送贾珠打道回府。马车绕着王府转圈,这一次,贾珠看清了南安王府的规模之大。
南安王府原是前朝吉王府,广袤数十里,有城门四座,南曰端礼、北曰广智、东曰体仁、西曰遵义,南门外有一座五楹石坊,其上端正中刻着四个赫然人目的大宇:藩屏王城。
王府内有王殿承运殿和书院、祠庙、仓库,其宫阙台阁、亭榭池塘布满了长沙府城东北和北部的大片地方,以至城内地方半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