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面有难色的说罢,迈开脚步离开火灾现场,大约五十公尺的前面有一间派出所,田春达朝着派出所走过去。
派出所内有一个矮胖的中年巡警,好像很无聊的在喝着热水。
田春达向那个巡警打招呼后,把警官证掏出来给对方看,巡警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大概在猜想南光的刑警前来东阳干什么吧?
“我是来东阳休假。”田春达微笑着说道,以便打消对方的疑虑。
“由于我听说有人引火自焚,才弯过来看看。”
“那件事也着实让我大吃一惊。”巡警大声说道。“因为那种事情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
“是谁确认尸体的?”
“是我,死得可真凄惨,因为全身淋满汽油才点火,所以全身被烧成焦炭。”
“你确信那具尸体真的是侯藤画家吗?”
“是的。”
“可是,全身被烧成焦炭,不是不容易辨认吗?”
“此话虽然不错,可是,我确信那具尸体是侯藤,因为那是他的家,而且前一天他把画分送给附近的人,显见他已有自杀的念头。”
“你怎样处理那具被烧焦的尸体?”
“由于没有人来领取尸体,所以我们把尸体交给殡葬管理所。”
“这一来,尸体呢?”
“火葬后,骨灰被埋葬在墓地里。”
“我想看看他的画,可以吗?”
“如果你想看他的画,我这里刚好也有一幅。”
巡警轻快的站起来,从背后的架子上拿出一幅油画摆在田春达的前面,是小幅风景画。
“这是从附近的山丘所看到的景色。”
巡查说明着,可是,田春达并不在意对方的说明,只注视着画面上“侯藤”的签名。
不错,跟在桑原的酒吧看到的那幅画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侯藤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田春达把视线拉回到巡警的身上。
“这个嘛——”巡警一副好好先生的口气说道。“他是个不爱说话、也不容易跟人相处的人,有很多艺术家都是这副德性。”
“年龄呢?”
“三十二、三岁,中等身材,圆脸,一着粗框眼镜,平时不是戴呢帽就是戴扁帽——”
田春达一面听着巡警的说明,一面在脑中比对着关林。
眼镜和呢帽不一样,不过,这是身外物,不顶重要,中等身材、圆脸等身体特征及年龄都一致——
“侯藤的经历不清楚吗?”
“是的。因为出事后才调查,也没有来派出所办理迁入登记,房东也因为他支付好几个月的房租,才没有调查他的身分就把房子租给他。”
“他每天都在作画吗?”
“不,他说他很喜欢流浪,所以经常不在家,我想他会不会带着画具出去旅行呢?虽然我不清楚他租房子的理由,可是,我知道他的画作非常多。”
“你说他经常不在家?”
“是的。半个月看不到他的人影是常有的事,他说他去海边旅行。”
向巡警吿辞,离开派出所时,田春达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他在思索侯藤是关林的化名的可能性。他们两个不但年龄和身材相同,就连圆脸也相同。
由侯藤经常不在家这句话来看,是有这种可能性,因为当他在“观景庄”经营旅馆时,在这个地方看不到侯藤的人影是很自然的事情。<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