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溪云嘴上不愿承认，可是心里也清楚自己变得越来越像易冬了。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至少自己是一个有趣的人，可是现在的溪云真的是把成绩看做比天大的东西。

“换做以前，你肯定是带头的那一个！”霖山觉得溪云越来越缩手缩脚。

“带头有什么好，还得带头挨骂，你脸皮厚挨两句没事儿，我现在可是禁不住了。”

“骂两句能怎么样？不愿意听就选择性失聪呗！以前不也总是挨骂吗？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人越大胆子越小，自尊心倒是越来越强了。”

“要你管！狗拿耗子！”溪云被说中了痛处，口气又开始变得不客气。

“你···”

“行了，你们俩！快说要几串！今天我请。”

“八串儿！”

“五个！”

十一把溪云抬起的胳膊放下来，嘴角带着自负的微笑，看吧，铁板鱿鱼足以避免一次争吵。

手里拿着鱿鱼，三个人晃晃悠悠朝着眼镜店走，难得有阳光竟带着温度洒下来，暖暖的感觉就像鱿鱼身上的辣椒顺着食道一路暖遍全身。溪云抬头迎着不刺眼的阳光，她眯着眼尽力让阳光从睫毛缝里钻进来，她喜欢“一线光明”的感觉。

“你能不能快点儿，边走边吃行不行？！”霖山回头喊她，“你说说你，不知道自己腿短啊，加大频率赶上队伍的步伐！”说实话有时候霖山挨打都是自己找的。

“啊！真想要我的命啊！”溪云一路小跑过去带着助力用后肘狠狠地戳在霖山的后背上。

“杀人如果不犯法，你早死一百回了！”

“你们两个吵了都十几年了，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烦吗？”十一口气虽然不耐烦，眼神里却隐藏着嫉妒。

“你管管他，让他少招惹我不就行了！”

“十一，嫌烦你也得忍着点，和她休战的日子得等到哪天我把她战败了，由我来宣布才行！”

“就你？！下下辈子吧！”溪云把手里剩的两串鱿鱼给了霖山。

“下辈子不行还得下下辈子啊？”霖山自然地接过鱿鱼往嘴里塞。

他们两个之间有一种不需要语言的默契，这是关系再好的十一也无法融入其中的。每次听起来两个人都在用语言攻击对方，可是十一明白他们的身体会不由自主地接近对方，这些已经变成肌肉记忆的动作会让他嫉妒甚至会埋怨自己的父母。

“赶紧走吧，估计配眼镜得需要些时间，咱下午第一节课可是“灭绝”的，被她抓到了可不好应付过去！”

溪云在几十种眼镜框里挑了一个最最最不起眼的黑框，霖山还笑话她戴起来有点儿像小孩子装老太太，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她身上所有的资产加起来只能买这种最普通的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