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为了赵巍，姜宁宁直闯地府，迎三道九天玄雷，给赵巍换一个时光回溯。

却自己朦朦胧胧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哪怕只是零星片段。

但她牢牢记得那场屠杀。

为首的，是个戴银质面具的男人，杀尽她龙族上上下下。

牛云泰临死之前说过，他师父一共四個徒弟，有他，还有白六，宋云七，唐慧。

除了牛云泰，也就是当时的国师游涛是人，余下三个都是被点化的精怪。

其中之一，就是蛤蟆精，白六。

牛云泰已经死了——

姜宁宁下垂的手，攥着拳，倏地收紧。

她问：“那蛤蟆精把你封起来之后，都做了什么？他为什么把你封起来你知道吗？”

土地公凄凄惨惨坐在地上，打了个哭嗝儿。

“他来寻龙眼的，我肯定要阻止他。”

“他明明遭九天玄雷劈过，还被满门抄斩，可法术却比以前更大。”

“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把我打了一顿就封进了石像里，说要让我亲眼看着龙宫易主。”

“他占了我的土地庙，诱骗许多人前来祭拜，他需要那些祭拜的香火，不然他靠近不了龙眼。”

姜宁宁眉梢微挑。

难怪。

难怪这土地庙会突然吸引那么多人前来。

“他得了那些香火，原本想要诱导村民，说压着龙眼的张姓人家是吃人魂魄的恶魔，所以村中小孩才会生病，他要唆使村民去张家闹事，他好趁机取人类杀孽之血，然后顺势进入龙眼。

“那些祭拜他的人，凡是求不义之财的，他都教唆人家用刻毒的法子实现，这些人的杀孽全被他收集。”

“他要把这些杀孽如数带入龙眼，引九天玄雷劈下，彻底摧毁殿下当时辛辛苦苦封住的亡魂。”

一旦那些被北海小公主费尽千辛万苦封住的亡魂精魄被摧毁。

北海龙宫，就彻底没了。

哪怕北海小公主活着——

可独独活她一个……

姜宁宁吞咽一口嗓子眼的又哽又堵，废话不多说，直接问：“你知道在哪能找到它吗？”

土地公摇头，哇哇大哭，“我只知道，每逢朔月，是它灵气最低的时候，其他的，我没用，我都不知道。”

姜宁宁在他脑袋上揉一把，“别哭了，给我看着点小摩托。”

土地公眨巴眨巴泪眼，“殿下要去干什么？”

姜宁宁手腕一转，“今天就是朔月，我去碰个运气。”

说完，姜宁宁手中凌空变出一把剑，她跃身而上。

土地公忙喊：“殿下不去龙宫看一看吗？”

姜宁宁往张家的方向瞥一眼。

看什么？

怎么看？

当时封住的亡魂，都是她所有亲人临死最后那一刻。

“小九，快走！”

“带小九走！”

“别回头，走！”

“把她带出去，别让她回来！”

那些凄厉的喊声就在耳边。

血仇未报，她怎么看，怎么回。

“不了。”撂下一句话，姜宁宁腾空而起。

黄黄一个激灵赶紧跟上，“我要去叫大锤蛇哥它们吗？”

姜宁宁垂头看她。

当年四小只死的多惨她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