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不必让重寒妹妹劝我,”肖和明抬起头,神情倔强,“我心已决,母亲还是趁早替我回了这婚事吧!”
话音未落,容氏猛地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手上的玉镯因碰撞险些碎裂。
一旁服侍的仆从都因当家主母的怒喝默默低头不言,林重寒更是头一次看到表面一贯和善的舅母发火。
她厉声喝道:“我告诉你,肖和明,这桩婚事你想也得结,不想结也得结!”
“凭什么?!”
“凭什么?”容氏冷笑一声,“凭我是你娘,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凭你身上的一针一线,皆用的是你爹的俸禄。”
孝道一词让大梁朝所有人都无法避开,它既是类于天行有常的亘古真理,又是让人无法挣脱的枷锁。
肖和明也不出意外,他被容氏骂的难以抬头,神色苍白的喃喃开口:“可就算您是我的母亲,您就能替我随意下决定吗?”
“那是我的婚事,不是您攀附世家大族的工具。”
这番话已经可以说是极为忤逆不孝之言,就连林重寒都听得心惊胆战。
“工具?”容氏怒极反笑,她轻蔑一笑,“就算是工具,你有反抗的权力吗?”
“你不妨去问问身边的人,问问重寒,有哪家郎君女郎的婚事不是由父母亲自操办的?”
肖和明想竭力跟母亲讲道理,讲他并不喜欢那个王家女,但母亲却仍然固执己见。
他感到深深的失望,眼水不知不觉浸湿他的眼眶。
肖和明眼前一片模糊,他眨眼收回眼泪,想要装作并未流泪,可通红的眼角却仍然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