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重寒被亲到难以呼吸,她才泄愤似的在他背后重重拍了一下。
顾青璋依依不舍地松开她,他用手掌摩挲着她红肿的唇,又亲了亲她的脖子,低声说:“我妻在家,乖乖等我。”
林重寒想要一把推开他,推了半天发现没能推动,故意不接他的话茬:“你妻是谁?”
“重寒。”
他恳求地求她,他装得温柔小意、装得克制隐忍,但紧紧握住她腰身的手却始终未曾松开。
林重寒好似上了当,以为顾青璋确实表里如一,但她却勾住他的脖子,笑吟吟地开口:“我是自由身,郎君困不住我的。”
她吐气如兰、香气氤氲间能让他整个人丢弃盔甲,无情又纵情的话语让顾青璋整个人崩溃,他再次控制不住地吻住她。
他难以接受自己留不住她,可她不是一个物件,她是一阵来去自由的风,想走就走、想停想停。
世人能逐风,却困不住风。
“去吧,”一吻结束后,林重寒理理他的衣襟,“兄长们都陪着我,不用担心我。”
顾青璋捧起她的脸,深深地望入她的眼底,郑重道:“好。”
*
等到顾青璋走后没几天,林重寒出乎意料地收到一封圣旨,连靖之知道她在苏州,特地让人拨给她一小批兵马,让她能够防身。
人数不多,不过二百人,但让林重寒有些意外的同时,心里也有些许感动,没想到皇帝在这时候还能记挂着她的安危。
林一舟本不想出兵,但流民一旦暴动,理智也不复存在,会去劫掠苏州城外的平民百姓,一旦任由他们发展壮大,那有朝一日攻破苏州城,也是极有可能之事。
苏州知府也清楚这一点,在请林一舟去平乱后,他自己亲自带着人,把这些划分到林重寒手下的人马带过来。
“郡主,”知府的态度并不傲慢,也并未因为她是女子而轻视她,“下官从府兵里抽了一批人出来,供您差遣。”
林重寒让人给他看茶,知府端起茶喝了口,润润嗓子,继续说:“现在府衙里的事,也不瞒您说,简直是乱的一团糟。”
他叹了口气:“既要处理来袭的蝗灾,安抚本地百姓,又要抵御流民、安顿流民,实在是忙不过来。”
林重寒捧着茶杯,侧耳安静听着,想知道他的此次来的目的究竟为何。
苏州知府脸上的胡须轻微抖了抖,他眉宇清明、眼神锐利有力,即使不是极清廉的好官,也定不会差的哪里去。
虽然火急火燎,但他仍然耐心坐着,和林重寒漫无目的地东扯西聊,直至一炷香过去,对方才图穷匕见,露出他的真实目的。
他说:“下官早听闻郡主的外祖家和祖家都在苏州,想必比在下这个初来乍到的一介小官有势力。”
这是要给自己戴高帽,林重寒笑笑没说话。
“眼看苏州将乱,”他斟酌着语句,“城中也有不少流言,说叛军不日就将攻进苏州城。”
知府看林重寒没接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因而不少富豪士绅就想着,早日离开苏州城。”
“郡主您知道,若是再这么放纵下去,整个苏州城怕是不乱,都要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