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下情形不便她将此点破。
故而在侍女表示要过去看看的时候,她拉住了侍女的手道“别管他们,你还是继续帮我梳头吧。”
不过她虽然阻止了侍女的探究,却也没忘记警告屋里的两人。
“焚梅,换完衣服便赶紧出来,可别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才好。”
听到祁阳如此耿直的告诫之时,赵衍桢分明在纠缠着姜念娇。故而听了祁阳的话,姜念娇只暗自恨恨的想着还不知是谁纠缠谁呢。
不过赵衍桢在仅有一处屏风之隔的隔断处与姜念娇胡来了一场后,随后方才放开对姜念娇的钳制。
可姜念娇也不好就此离开。
直待着替他重新穿好外衣,又肃整了一番自己的衣饰,姜念娇方才推着赵衍桢出来。
此时祁阳明显已穿戴整齐,她只拿如顺着蛛丝寻找踪迹的猎人一般用严苛的视线打量着二人。
随后待赵衍桢走近,她立马便跟防贼似的,一把拉过赵衍桢。
当然也是为了迷惑那侍女,她甜笑着将头靠在赵衍桢的手臂上。
之后她说“叫你们管事的来,我有事要与她商量。”
侍女得了话自然很快便下去找虹姨了。
那虹姨进了屋子便见到他们二人正亲亲热热的用餐,自然更是欢喜。她万分亲热道“贵人,昨夜睡得可安稳?焚梅伺候的贵人可舒心?”
祁阳被这虹姨如此直白的问询,雷的外焦里嫩。
不过她仍只拿帕子擦了擦嘴唇,随后方才点了点头。
她可不想与这虹姨继续讨论焚梅怎样,毕竟对面的人可是她同父同母的弟弟,她若真下了这种毒手,那岂不是禽兽不如。
故而她开门见山道“你这屋里的焚梅公子,我很满意,你出个价吧。”.
听到祁阳如此财大气粗之言,虹姨当下更是笑得见眉不见眼。
“贵人果然是个爽快的,不过焚梅可是我坊里的头牌,他若走了,老身这宁月坊的生意怕都要塌下一半。”虹姨也是个爱财之人,此时为了多榨取些钱财,自然要将焚梅吹的天花乱坠。
然而祁阳懒得听她废话。她直接将一张市值一百两的银票拍在了桌上。
虹姨露出个怕是有些为难的表情。
祁阳便又抽出了一张同等价值的银票。
随后她一直将钱往上加。
只待得那虹姨眉目舒展开来,她方才开口问道“这些够了吗?”
看着银票,这可是远超她心理价格的,虹姨连忙欢喜的点了点头“够了!够了!”
“既然够了,我便再提个要求,伺候焚梅的那小厮我也要带走。”祁阳虽然讨厌姜念娇,倒也没打算真将姜念娇扔在这种地方。
不过一旁的虹姨却是有些为难。毕竟她也觉得这焚梅跟自己的小厮雪芽有些不清不白。
她本打算待将焚梅送走,便好好调教这雪芽。
如此一来也能从根子上断了二人的联系。
不想这焚梅也不知给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倒没料到公主竟对焚梅如此言听计从。
若是真让二人去了公主府,日后闹出什么事来,主子埋下的这步棋岂不是白费了?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事若是被主子知晓了定然也十分高兴。
故而她有些犹豫道“这怕是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焚梅说了他只习惯雪芽伺候自己,而且我瞧着这小厮也是个机灵可爱的。说吧,这小厮什么价格?”
为了搭救出赵衍桢与姜念娇,长公主只能强忍着不情愿夸赞着姜念娇。
见长公主如此坚持,那虹姨只讪笑道“这孩子也没怎么费心料理过,她的性子散漫的很,既然贵人坚持要带走这孩子,那这孩子便算作饶头,直接送给公主了,只是日后,这小子若惹了什么麻烦,还请贵人多多担待。”
长公主听到虹姨说姜念娇算饶头白送给自己,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得意之情。
反观另一边的姜念娇听说自己被当成了饶头,不免在心中暗骂这虹姨是个不识货的主。
之后在谈好价钱之后,这虹姨又以舍不得焚梅为理由,要求焚梅离开宁月坊之前,能与自己说说话。
他们三人等的便是这个时刻,此时他们自然更不会拒绝虹姨。
赵衍桢在随虹姨来到隔壁的屋子里后,那虹姨便收了刚才那副见着银票眉开眼笑的模样,她只背身拿绢帕擦着眼泪。
转回身时,虹姨已是泪眼婆娑。
便是赵衍桢也不得不承认这虹姨真是个演技派。
“看着你们这些孩子一个个从豆丁点大,到如今这副身段,我是真舍不得你走啊,可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好在你如今也是捡了根高枝,我日后倒用不着操心你们来日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