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图赖本是豪格的支持者,一直以来对您都十分仇视,您现在让他领兵前来,是不是有些不妥?”
多尔衮笑着摇头道:“你放心,你主子并没有糊涂!”
“图赖先前虽是支持豪格,但自从福临登基后,他和索尼等人便已转投了布木布泰。”
“现今既然布木布泰是真心助本王,那本王自不能浪费了这股战力,让正白旗受损。”
“至于石廷柱则更不用担心了,他本是聪慧之人,又是汉八旗中正白旗的旗主,既然他先前都没有跟随祖大寿反叛,现在我兵锋正盛,料他也不敢妄动!”
“而且之前亦是他劝降的祖大寿,两人交情不错,现今让他去监视,祖大寿也不会太反感......”
他说着,又停了下来,皱眉道:“本王真正担心的是叶赫部的余孽,先前德尔格勒擒拿李国桢未果,而后其弟尼雅哈又引发内讧!”
“由此看来,他们是早有预谋,想趁机削弱我大清......”
王锡衮闻言,一脸惊讶地道:“不会吧,叶赫部已融入我族多年,早已如同一族,又怎会有反心?”
“而且纵使他们有异心,一则他们没有反叛的实力,再则现今叶赫部也是分散在八旗各部,他们也无法统一行动!”
多尔衮摇头道:“不,这才是本王真正担心的地方,要知八旗皆有叶赫部,若是他们真作乱,反而更加麻烦。”
“至于说实力,他们是没有,但蒙古诸部有啊,你可还记得德尔格勒之女苏泰?”
王锡衮闻言,想起苏泰原是漠南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的福晋,统管哈纳土门万户斡耳朵,并生有林丹汗长子额哲。
后来林丹汗战败病故,她走投无路,便带着额哲等人归顺了女真,并献上了传国玉玺。
苏泰归顺不久,其姊因病去世,由于其姊生前是济尔哈朗的继福晋,她便改嫁济尔哈朗,成为了三继福晋。
现今额哲虽已去世,但其弟阿布鼐仍在,并已接管察哈尔部的事务。
王锡衮想到这,脸色瞬间大变,惊慌地看向多尔衮道:“主子,先前郑亲王久战无功,奴才本以为是大同城池太过坚固的缘故。”
“现在看来,怕是郑亲王受了苏泰的唆摆,才会久攻不下!”
多尔衮闻言,笑道:“你这就多虑了,济尔哈朗虽娶了苏泰,但他毕竟是本王的堂兄,若大清落败,对他又有何好处!”
“不过他为人聪慧,又擅长韬晦,此番应也是存了保全实力之心,本王......”
他说着,又转换话题道:“王锡衮,你传本王的旨意,封吴三桂为平南王,让他带着剩余的一千关宁铁骑赶来宁远,同时将此事传扬出去,让越多人知道越好!”
“另外,传令巩阿岱全力追捕李国桢,据说此人颇有辩才,切不可让他逃往察哈尔等部!”
“还有,你立刻派出一千精锐骑兵,沿途查找两位王爷的下落,务必将他们安全带回!”
王锡衮躬身应下后,正准备出去时,又听到多尔衮的声音响起道:“孔有德等人现在何处?”
王锡衮道:“听说他们战败后,便赶往锦州了,可能是要去找您拿主意!”
多尔衮点了点头,道:“好,你即刻派人传信,让他们调头返回宁远,不过速度不用太快。”
“另外,让汉八旗的李国翰加快行军速度,令他和镶蓝旗务必在后日凌晨进入宁远城。”
王锡衮一一记下后,便快步走出了大帐。
多尔衮沉默了一会,又提笔在行军图上标注。
突然,他身体一阵微颤,随后标注的笔也从手中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