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件事情算是不幸中的万幸，那就是每一次虚无空洞出现并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会提前几日在某个地方出现空间扭曲。在扭曲数日后，那里才会打开虚无空洞的出入口。所以，欧阳川把大军就驻扎在边界附近千里之处，并同时叛出探子严密监视边界附近。一旦发现空间扭曲，就立刻派出大军前往准备实行“蚂蚁咬死大象”的策略。

而欧阳川这个最大的“蚂蚁”，自然不会缩在最后面。而且因为一旦虚无空洞形成，他们就必须立刻进去，根本就没有办法在空洞里面提前准备好作战场地，所以从一开始，那就是一场以牺牲为前提的遭遇战。

死亡根本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而他们能做的就唯有死战而已。

欧阳川的左眼已经完全失明，身上有着无数道可怕的伤口疤痕。任何一道伤口之可怕，因此而死都一点不让人感到意外。

而令人担忧的是，最近虚无空洞出现的频率有点变高了。以前至少是千年才会出现一次，而现在几乎十数年就出现一次。这个着实有点高得吓人了。

。。。

千机阁这里亭廊里，墨子卿简单地说明了一些情况后，评价道：

“其实以如今欧阳老姜军的实力和在大夏军中的威望，自立为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老姜军却一直在镇守边界，忠于大夏皇帝，实是难能可贵。”

而任小瑾却摇了摇头，道：“但是我觉得，老姜军忠于的，或许并非是大夏皇帝，而是这个大夏皇朝。”

闻言，墨子卿也是微微一愣，但是却也是立刻恢复如常，对着任小瑾做了请的手势，邀请她坐到自己旁边的空座上。不为别的，就为了刚才那句话，这个任小瑾有资格坐到自己的旁边的位子上。

这个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叶枫的妻子，更重要的是就凭刚刚任小瑾说的这句话，她也有资格坐。

因为对方解开了自己心中的一个疑惑，那就是一个家族，祖祖辈辈军功赫赫，尽皆为国战死。在别人眼里，明明皇帝那么窝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祖辈四人之死，完全可以算到大夏皇帝夏无炎的头上。正常人这个时候早就拥兵自立了。

别人或许没能力，但是欧阳川有那个实力，也有那个威望。只要他愿意，一呼百应，顺理成章。但是欧阳川却没有，还是日夜不断地在死地守卫着边界。

欧阳老姜军，甚至是欧阳家族，从始至终，他们忠于的是这个国家，而并非是皇帝。虽然说，皇帝是大夏皇朝的代表，但是欧阳川忠于的是这个大夏皇朝本身。他们不在乎谁当皇帝，他不认为自己是块当皇帝的料，也不认为自己当上皇帝对这个国家就有好处。他能做的就只有保卫这个国家。而他们也从不在乎自己的个人得失。

或许在欧阳川的眼里，夏无炎并非是昏庸，即便真的是无能，但是那也是一种无奈的无能，一种单纯“别人比你强，就是不听你的，而且你不听我的，就打你”的无奈。欧阳川很清楚夏无炎，面对的是八个分别有半步真祖坐镇的宗门，即便是他上，也一样是无能。

到了这里，墨子卿原本之前想不通的地方，就都能够解释得通了。

。。。

此刻，主持台上李大师和张大师都来到欧阳川面前，都对着老姜军拱手一礼，对于他们而言，眼前的这个老姜军，值得自己尊重。

欧阳川道：“李大师对我的安排好像有所不满是吗？”

闻言，李大师身子都紧了几分，冷汗也下来了，忙拱手道：“欧阳前辈叫在下李洵即可，大师之名实乃虚名。晚辈那点微末本事，入不得前辈的法眼。”

欧阳川冷冷地看了眼李洵，冷声道：“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有话就直说！婆婆妈妈的，成何体统？”

李大师道：“这第一道关卡分明对千机阁有利，对我万宝楼不利。前辈这个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