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里先前有人居住,但是被清理过了。”
白江宜托着下巴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落在他头上的花环上。再看余亦,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女娘痴痴的眼神,一直沉浸自己的推理里。
他喃喃道:“没有暗室,没有地道,刻意隐藏居住痕迹……”
“余将军……”
白江宜冷不丁儿出声,将他思绪拉回,女娘笑得可爱又俏皮:“我去给你买些其他颜色的衣装可好?”余亦明显一愣,她又接着补充道:“就是你总穿得黑漆漆的看起来不太好接触。”
余亦不解反问:“我为何要看起来好接触?”
王妃见他这般油盐不进也是赌气得拧紧了些眉头,余亦见她表情就觉得很是喜庆,赶忙抬手帮她舒展眉头,温和说道:“好你买我就穿。”
听他这么说,傲娇王妃才重新露出笑脸。
到了王府门口,余亦下了车,白江宜转头去了定安居。明日开始她与沈煊就要去商礼院,五日一休,定安居也只有晚上能稍微去帮些忙,所有很多事情都要商议好,不然让婉容一个人总归忙不过来。
临走前,白江宜特地嘱咐头上花环好看,不许他摘,余亦其实是想等娘子走了就摘的,结果脑子里一直在想案子想入了迷,直到到了郑冰州院子里都还没取下。
余亦到的时候,郑冰州正在院子里活动受伤的手,脚边还放这个石哑铃。
“你这样身体吃得消吗?”
郑冰州没注意到有人进院子,余亦说话了他才发现,顺着将军眼神看到了石哑铃,他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郑冰州的手已经不疼了,只是有时用力过度后会有些颤抖。前日王妃被绑架,他也带了一支队伍寻找,寻常的轻功施展没有什么问题。所以他就想着加大些力度,也还好,就是有些酸胀。
郑冰州揉了揉肩膀,笑道:“没什么问题,将军。”
为了时刻关注筋脉变化,所以每次训练时郑冰州都会解下左臂的衣袖。这也能让走到他面前的余亦看到他微微肿胀的筋脉,不过好在问题不大。对于像郑冰州这种练轻功的武者来说,内力在体内运转要比外透重要的多,内力不断在体内运行,流过每一个穴位的时候能帮助武者自身恢复体力,像郑冰州现在筋脉虽然肿胀,但是内力运转流畅,丝毫没有因为断肢受到影响。
余亦走到桌旁给他倒了杯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郑冰州知道要有任务了。不等余亦说话,他就抢先一步严肃说道:“我可以的,将军。”
看着郑冰州肃穆又郑重的眼神,余亦还是点了点头:“明日开始,监视相府,并且看能不能找到刘文中其他的私宅。”
刘文中一人掌握如此庞大的棋局,身边定有高手。在余亦想来,未亡人理应不是刘文中的人,毕竟经过北汗之行未亡人的接触面就要比这宰相大人宽广的多。而且摘星楼也绝不会是让这么一个人去控制,这么想得话刘文中身边定有高手是余亦不知道的。所以让现在的郑冰州去面对这般局面余亦也在犹豫,只是根据墨鳞卫回报,郑冰州每日都在不停歇的恢复训练,余亦实在是于心不忍,现在也只能找个人在暗处接应他。
至于人选,余亦心里已经有了。还不急,明日等将自己娘子送去商礼院再说。
天色渐暗,春天的落日总是这般温柔,轻轻的盖在庆阳皇宫上。华临宫也是如此,温柔橙光照得那些兵器熠熠生辉,太尉和公主的酒也从桌上喝到了屋顶。徐徐春风拂面,将酒劲儿抬更高,两壶醉仙酿早已空了,但是温雅公主可不是什么安静听话的女娘,这华临宫内自然是藏了不少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