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位是狐仙大人,长婴民间的神明。传闻他居于阡陌之境修练,位列仙班后,专为世间男女牵丝搭线。亦能圆人事之所不能圆,让这世间求而不得之人得偿所愿。因此叶女皇感他恩德,便多尊一像,谓之十全十美”文归宁虔诚合掌,作出解释。
“原来如此,真是新奇”沈习道。
“这些岂非寻常之事,何处奇哉?”文归宁疑惑不解。
“不曾听闻,于是奇哉”沈习盯着被人群簇拥着渐渐远去的轿子的方向,喃喃低语。
“原来……”文归宁顺着沈习的目光看去,也不再言语。
沈习亦不再说话,三人驻足许久,似企图把这繁华长街中的景致一眼望到尽头般。
文意跟在后头,也不敢贸然出言搅乱自家公子的好事,只是突然觉得他们与这热闹的花灯祭典有些格格不入,他也说不上为何,突生别扭。
“归宁”
“嗯?怎么了”
文归宁回过神来望入沈习的眼,那眸中神采奕奕,似还有她的小小倒影。
“你说,真有狐仙大人么?他真能够圆人一切所求什么的?”
“可以吧,想必?毕竟是仙人”
能圆人一切所求,岂不是意味着万能?那这样的话,她很愿意把狐仙大人当成一辈子的信仰来供奉的!
“可以的话,我真想去看看”沈习禁不住向往起来…
“什么?”文归宁有些不解。
“那个地方”沈习道。
“阡陌之境?”文归宁不甚确定问道。
“嗯”
沈习轻应一声,神色突然变得有些飘忽不定。文归宁一时之间拿捏不准沈习的意向,只觉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萦绕心头,便忍不住问道“沈习意欲何为?”
“求他一件事”沈习也不隐瞒,如实相告。
“何事?”文归宁又问。
“让我回去。或者,玄一点儿的说法是,渡我。”
“渡你?渡…你……”
文归宁垂眸默念,细细思量沈习话中之意……
渡你?那么,谁又来渡我呢?
于这世间,莫非我俩竟是在互相阻拦着彼此,耽搁着彼此?
你为何对我无意至此?究竟为何?
可是心有挂碍?挂碍之人,是否就是那日的男子?
“人无不可自渡,仙亦无能为力”不知何故,心上方才泛起的丝丝暖意尽数消散,文归宁言辞不由一冷。
“是啊。心中有所求方才想起仙,如此过河拆桥之辈,仙不严惩已是善举,该不予理会才是”沈习勉强笑笑,面上全是落寞。
末了不久,只听她又轻轻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好”
转身一瞬,景致凋零,眉眼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