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久之前,她和半夏在竹屋也是如此这般的相处,只是那个少年一贯话少,与她一起时也是一样,如非必要,不会开口与她说话。这间接导致了即便后来他俩订了婚,但其实,她一直都有一种‘或许半夏只是被形势所迫,不得已委身于她’的感觉,虽然这么说太看得起自己,也实在别扭,可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有时她不禁在想,那种寡言少语的个性到底是如何形成的?究竟是十年如一日的沉寂氛围加诸给他的淡漠,或是与生俱来性格如此?不得而知。
只是有一点她该明白,半夏与文归宁这两人,骨子里俱是清高之辈,这点毋庸置疑。
可,清高的人又怎会容忍栽在看着就比他们次一层的人手里呢?莫非,果真是真爱的力量?扪心自问一下,恐怕不是。
所以,她真怕他们只是一时兴起,分辨不清各自的感受,若自己还不知深浅的贸然跟着玩闹,于双方而言又能有什么好处在?耽搁了谁的年华都是罪过,毕竟这是在女儿国,自己又两袖清风没财没色的,总之怎么看她都不会是吃亏的一方。
像二十几岁这般年龄,也许是谈恋爱的最佳年华,但一定不再是头脑发热的冲动阶段。即便冲动了,也一定要有一方得保持冷静,不能失了分寸。
一生、一世,两个词皆是六笔,别看区区六笔,任谁能一眼望到尽头。文归宁说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
“等会儿我要出去一趟,得关门,你先回去”念完了需要进的药材,沈习突然道。
“不,不回去!”少年搁笔,顺便抽出纸张递给她。
“不回去你干嘛?当锁头看门啊?”沈习接过,疑惑道。
“我要跟着你去”文归宁一脸期待。
“不行跟。别问为什么”沈习折叠纸张,抽出柜子,拿银票与钥匙,再绕药柜一圈到少年身边,硬抓着他的手腕,带离现场。
“不让问还不让跟,过分!偏要去!”文归宁被她半拉半拖着走,脚步踉跄,又不忍心使力甩开,一脸的不情愿。
“我等会儿两手得拎药包,像前两次那样的情况,你要丢失没法交代”沈习就是不想再出现此前与文归宁一同出门的情况,不由皱眉,做了个温馨提示。
“我可以帮忙啊,况且,平日里又怎会出现那样的情况”文归宁道。
“是不是一定要跟?”沈习转过头问。
“是!”少年非常肯定的回答。
“随你”不打算再没完没了下去,沈习拉着文归宁往门外走去,单脚刚踏出一步,又回过头来看,上上下下扫视了一番,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究竟是什么?哦…最后,视线停在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庞上,盯着。
少年被她如此这般的一番审视目光,看得不自然的别开脸,岂知她突然放开他的手道“带面纱”
言罢,文归宁愣了愣,随即解开绑在手腕处的轻纱,覆上,嘴角微微勾起…
看着她关门,落锁,径自离开,动作利落一气呵成。少年紧随其后,轻轻拉住她的手,在长袖底下悄悄的,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