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中,温行拿着一块抹布,擦了擦刀上的鲜血。
“认识到自己的罪行了吗?”他开口问道。
地面上透下来的阳光照到他的脸上,这是一张无比狰狞的脸,无数的疤痕如同一条条虫子,在他的脸上扭曲、缠绕。
这是一张恶魔的脸!
他的旁边是一个半人高的铁床,此刻床上躺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四肢被锁链锁住。
但无论怎么精虫上脑的男人,看到这个女人,都不会有任何欲望,因为她的两肋没有肉,旁边堆着一堆骨条——从她的肋骨上削下来的。
“放了我……放了我……我不想死……”女人两眼无神,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里全是血沫,说话断断续续。
她没有哀嚎,因为自己已经哀嚎得没有力气了。
“放了你?”温行冷笑几声。“小叶当初也这么求过你们,你们是怎么对她的?到现在我连她一块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他的面部表情逐渐失控,似乎想到了什么让他无比愤怒的事情:“她当初也是对你们苦苦哀求!你们有哪怕一个人对她动过怜悯之心吗?没有!他只能在哭泣中迎接死亡的到来!”
一楼的电视机里正放着紧急插播的新闻:“碧晖药业董事长张晖的夫人董碧霞于今天凌晨失踪,据了解,张夫人当天从亲戚家离开,然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从亲戚家离开?”温行把刀放在桌上,脱掉身上的皮裙,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明明是去会你那三个小白脸了,四个人嗨了一晚上,怎么就变成了走亲戚?”
董碧霞张了张嘴,眼角不停地流着眼泪。
“放心,你暂时死不了,咱们俩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我是不可能让你那么轻轻松松地死掉的。”温行将她翻开的皮肉合上,用一根细铁丝绞在一起。“至少,在你忏悔之前死不了,我要让你好好地体验一下……什么叫做绝望,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看着女人痛苦的表情,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因为即便将张晖一家全部杀死,小叶也回不来了。
来到地下室门口,他将沾满了血迹的衣服脱下来,丢在地上,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离开地下室,反手锁住了厚重的铁门。
地下室里陷入了黑暗,只剩下女人微弱的呻吟。
离开那宛如地狱一般的地下室,他将上面的出口用柜子堵得严严实实,然后放上一盒固体清新剂。
把一切收拾妥当,坐在沙发上,剥开一颗话梅糖塞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让他内心的仇恨逐渐平息。
“小叶,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董碧霞和他的儿子只是个开始。”他喃喃道。
曾经,他是一个为正义奔走的记者,敢于仗义执言,敢于披露社会的黑暗。
在家里,他是一个温柔的哥哥,与妹妹温叶相依为命。
某一次,他私人号码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电话对面的人向它透露了一个秘密——碧晖药业与拐卖集团有联系,专门购买拐卖来的小孩子进行药物活体实验。
他心中的正义之魂告诉他,他必须向社会揭露这个公司的丑恶行径,即便它是H市的龙头企业。
他做到了,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搜集到了足够撼动这个集团的证据。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将蕴含着自己一腔心血的稿子交给主编时,主编说:“造谣是违法犯罪。”
接着,他锒铛入狱。
三年以后,他从监狱里出来时,一切都变了。
温叶……死了,据说是淹死的。
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整个人几近崩溃。
他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但没有人帮他,最终,他决定靠自己调查下去。
碧晖药业的那些人似乎已经忘了他这个无名小卒,没有人再来找他麻烦。
利用半年的时间,他查到了真相,就在那一天,他自己放了一把火,想要烧死自己。
他最终没能成功,只是毁了容,不过,其他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因为人们在他家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屋里光线很暗,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电视里插播的新闻已经结束,现在正在播的是一个无聊的肥皂剧。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