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意让小丫鬟将绿梅扶到一边,如今绿梅醒了过来,有些事情问她倒也省去了一番调查。
“你可知要典你家长嫂的那户人家,姓甚名谁?”
绿梅点头,将自己知道事情说了出来:“奴婢是听村里人说的,那户人家在万县,有一家典当行的买卖,姓徐,名栋,外人称他徐员外。”
在听到那人的名字之后,沈枝意猛然一惊,前世记忆再次回笼,徐栋,还真是老熟人,虽然因为重生的缘故,许多前世的事情发生了偏移,但是该来的事情,却不会改变。
这徐栋便是父亲那位同僚米庆旭的远房亲戚,那典当行可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地方,而是米庆旭借徐栋之手,贪污的地方,前世的时候她还不理解,为何米庆旭和父亲同一官阶,可是吃穿住行却样样比父亲精致。
若不是后面江怀策接手了一桩贪污案,查到了徐栋身上,她还真不知道,只是当时的米庆旭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此事,再加上没有确凿的证据,米庆旭也只是被罚俸三个月。
而江怀策手中的那桩贪污案,似乎还与向子华的姨丈广平布政使有关,她似是窥到了什么引子,只待那千头万绪被抽丝剥茧而出,邹妈妈看着她眉头渐渐蹙起,面色很是凝重,不由得喊道:“姑娘,可是有什么顾虑?”
“没有,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待我想想,待我想想。”
她的直觉告诉她,徐栋的手中必定掌握着米庆旭的把柄,她若是能拿到这份把柄,就能提早将米庆旭拉下马,那么沈家的危险就会减少一分。
只是,要如何才能做到悄无声息,无人察觉,倒是有几分困难。
指挥所验尸房内,江怀策看着尸体上的黑紫色痕迹,尸斑早已长出,下毒之人掐算的时间十分准确,毒发之时正是他们赶到的时间,一片火海,烧光了所有证据。
“明淮,这毒确实是渤海的紫雾花,混着松饼吃,便是剧毒,而这广平布政使午后是必定会吃一块松饼的。”
萧子安无奈摇头,人死在了指挥所,线索也断了,贪污的银子也没找到,着实令他头疼。
“这段时间加强淮京的守卫,跟本侯去东宫一趟吧。”
江怀策的目光从尸身上移开,心却是寸寸下移,即使比前世的时间要早许久,依旧没能改变什么,那幕后之人煞费苦心布下的局,还真是难破。
只不过这一次,他可不会再打无准备的仗了。
两人坐在马车上时,萧子安挑开车帘咦了一声,随后说道:“明淮,你家这小女娘一天天的还挺忙啊,这是又要准备去收拾谁了?”
不怪萧子安调侃,毕竟从前沈枝意跟着沈复出席什么宴会之时,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可这几次遇到,哪个不是恣意张扬,尤其是上次在巷子里那一脚,可不像是淮京贵女会做出来的动作。。
未等到江怀策回话,他扭过头来,只见男人目光淡淡开口:“怎么?最近指挥所的公务太清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