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王居里双手捧于便便大腹之前,残忍得如同一尊雕像。
“本官如此行事,便是为了城内的子民着想!你们皆已染疫,放你等进来,非但救不了你们,而且还会传染城中居民,孰重孰轻,本官分得清。”
郑朝宗气得胡子都发抖起来,“放屁,城中居民染疫的更多,别以为我不知道。”
这种时疫,传染性极强,一旦爆发,浔阳这座拥有三十万居民的中等城市,染疫者绝不会只有城外一千余名那么少。
这一点,郑朝宗十分清楚。
王居里站在城墙上的风中,宽胖的身形纹丝不动,“城中染疫居民,本官已妥善处置。不劳郑太医费心。”
一句妥善处置,惊得郑朝宗肝颤。
蔡思源对城外的这批染疫者,处置是活埋。
那么王居里对城内的染疫者妥善处置是什么?
不敢想象!
“快开城门,放我进去,我能医治时疫,城内感染者我都能治!”
郑朝宗千里奔赴浔阳,就是为了医治时疫,没想到,他到了城下,连城门都进不去。
王居里对他的话根本置若罔闻!
天哪!
郑朝宗肺都要气炸了,对着王居里破口大骂,从头发丝骂到屁股眼,从子孙庙骂到脚后跟,问候王居里的老母,连王居里的祖宗十八代都拖出来口操了一遍。
可王居里稳坐泰山,一动不动。
易惜儿更是下令弓箭手上箭,把箭矢对准了城外的百姓。
灾民恐慌起来。
“怎么办?他们不让我们进去!要不要拼一下?”
“怎么可能拼得过,你没看到他们有箭。逃吧。”
“可是我们身染时疫,只有安神医的药能救我们。”
他们都眼巴巴地看着安馥珮,安馥珮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安馥珮见势态如此,一时半会恐难开城门,她下马,唤过陶征山,取出药瓶,交到他手上。
“你去寻可靠的帮手,把药分发到疫民手上,每人一粒,并作记录。过三个时辰之后再来领第二次药。”
陶征山不解,“何不一次性每人发三颗,让他们自己吃药。也可让他们散去,各自先去投奔城外的亲友安顿。”
城门不开,天又下雨,若是药物足够,陶征山的建议最合适不过。
可安馥珮手中的药不够啊!
她手镯中的备药本来就是应急之需,一次性备下一千五百粒,已经是她大手笔了,谁又知道她会穿越来此遇见这种时疫,需要大量药物。
好在,安馥珮手镯中还有制药机器,只要回到浔阳城,购买到地金莲原材,就能提纯炼制药物,自然也就能给灾民分发第二轮药了。
可现在,易惜儿关上城门,把安馥珮的这条路给堵死了。
现下,若安馥珮一次性给每人发放三粒药,只能救治五百名疫民。
这种疱状肺虫流虽然在末世只是普通疾病,可若不吃药,也是会死人的。
对于首次感染的人来说,症状尤其严重,绝多数人撑不过去。
每个疫民都有求生的欲望,安馥珮药物不足的消息若泄露出去,必然会生乱。
所幸,此时雨并不大,希望能坚持。
安馥珮对陶征山说,“你别管,只需照做并是。”
语声甚轻,但安馥珮看向陶征山的眼神十分锐利,大有“你不服,我就换掉你”的气压。
陶征山一个行走于刀剑之上的武人,竟被这样的气势压着有点招架不住,心想安馥珮分明救人不求回报,既然这样决定自有她的道理。
他也就不再追问,从安馥珮处领了药去发药了。
所幸,一粒药能维持三个时辰药效,在疫民服药后这三个时辰之内,只要安馥珮搞到地金莲,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安馥珮来到泽王边上,开口道:“王爷,我要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