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徐乃昌感到不可思议,十分荒唐,好像有什么遮羞布被扯下,又好像有哪里的尊严被侵犯。
总而言之,徐乃昌异常恼火,而且又觉得难堪,因为难堪而更加恼火。
徐乃昌到底是在城主府混了多年,他很快就将所有的情绪压下来,正色道,“夫人,你该管管你的丫鬟,太放肆了!哪能在背后这样数落状元爷!”
“啪”。
帐篷前面忽然有一鼓掌声落下,泽王的声音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细听却裹着威压。
“我今儿个才知道,下人还可以教训主人。”
连一个小小管家,都敢这样跟安馥珮说话,可想而知安馥珮平日在城主府中的地位如何。
泽王嬴景琰杀人的心都有了,右手食指和中指在扇柄上轮回敲打,思索着该怎么处置徐乃昌比较好,棒打还是鸩杀,不过都不够痛快。
徐乃昌没想到泽王会帮安馥珮说话,有点讶异,更多的是恐惧,腿发软,立即跪下了,想着泽王说不定是被安馥珮给蒙骗,毕竟安馥珮只是个卖豆腐的。
他还试图说服泽王,把泽王的思想掰正,“泽王殿下,您不知道,我家夫人本来本来只是卖豆腐的,大人怜悯她曾经帮过自己,所以才娶了她。可是夫人老是摆不正自己的身份,所以这是家事”
话音刚落,徐乃昌举起右手,对着自己的右脸颊狠狠地拍了一下,力气之大,是的右边脸颊发红,落下的五个手指印,浮肿起来。
徐乃昌自己都觉得奇怪,右手僵硬,好像不受控制似的,硬是要自己打自己。
接着是左手举起,在左边脸颊重重落下,打出五个清晰手指印,火辣辣的疼痛。
左右手一起,对着自己的脸颊左右开弓。
徐乃昌且惊且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安馥珮收起银针,淡笑嫣然,“知道错了就好。让泽王殿下您见笑了。”
徐乃昌想说不是,但肿胀的脸颊裹着嘴巴,发出的声音含糊不清,“窝布是窝布是”
他想说,他不是在认错,他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但他不受控制地打自己巴掌,导致话说不出来。
泽王看着徐乃昌两边高高肿起的脸颊,明知是安馥珮用银针扎了徐乃昌手上某处穴位,既觉新奇,又觉痛快,亦是勾了唇,“小小管家,果然可笑。”
看来,这女孩足可以保护自己,倒不用他替她出头了呢,愉悦,却也不免感到有些可惜。
徐乃昌这一打起自己巴掌来,没完没了。
小泗心里面奇怪得不得了,凑到徐乃昌身边看着,“喂,你打累了没有?怎么还不停?”
徐乃昌的两边脸肿得像馒头,两颊麻木,舌头也大了,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惊惧不已,“锐啊锐的”
小泗左手在裤子上擦了两下,跃跃欲试,问:“要不要我帮忙?”
徐乃昌是真希望有人能帮忙的,但不是这种帮小泗一巴掌劈在他右边脸,直接把他从帐篷里面扇到外面的土坑里了。
掉到土坑里的徐乃昌,两只手仍在不停地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