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朝宗仰头朝天,脸上挂着一串泪水,嘴唇嗫嚅着却又说不出话,不知道是过于震惊,还是过于激动。
安馥珮扒开刺客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又把他双腿交叠,在其膝盖下方敲打了几下,却叹气摇头,“失败,成了个植物人。”
郑朝宗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都把死人救活了,还失败?
他回转头来,脸上肌肉颤抖,“何谓植物人?”
安馥珮道:“他吃的毒药有神经毒性,毒坏了脑子,虽然人体机能尚存,会呼吸,有心跳,但没有意识,没有思维,就跟草啊树啊这类植物一样,故称植物人。”
“啊啊啊”郑朝宗喉咙发了三个音,这世上竟还有植物人这样的人存在,匪夷所思,大开眼界!
陶征山问:“那他吃喝拉撒,岂非都要人照顾。”
安馥珮点头,“是的。”
陶征山道:“麻烦,又不会说话,杀了吧。”提剑便欲杀之。
郑朝宗却道:“不要不要,安神医,这个植物人送给我吧!”
“送给你?”陶征山满脸胡子张开来,“不会走路不会说话的活死人,你当他礼物吗?”
郑朝宗点头,如小鸡啄米,“对,对,对,我师父就要来了,我把这个人送给他,研究研究!”
郑朝宗将安馥珮送他的一把止血钳用飞鸽带回药王谷,其师纪如厚见到后,也觉惊骇,已动身出谷。
郑朝宗知道,因为他在信中大赞安馥珮的医技,师父震怒,恐不利于安馥珮,将此植物人送给师父,应该能让师父高兴。
安馥珮收了各项仪器,站起身来,“你爱折腾,就折腾吧。”
郑朝宗对医学有浓厚的兴趣,这是好事。
至于郑朝宗的师父,安馥珮本也要见他一见。
不过,此事并不紧急。
安馥珮转头对陶征山道:“刺客全死了,幕后主谋是谁,想要干什么,小陶,你去查一下。”
陶征山攥着剑,“万一他们又派刺客来怎么办?”
这些刺客的身手很高,他很担心安馥珮,可是转念一想,安馥珮需要他保护吗,她身手比他还高。
安馥珮把玩着手中的马鞭,“只要你查到他们,事情摆到明处,他们就不会再派刺客来了。”
陶征山抓了抓蓬乱的胡子,是这个理。
他抱剑向安馥珮行了个武人礼,“那陶某就告辞了。”
“等等!”安馥珮丢给陶征山一剂药管,“把这吃了。”
陶征山接住看了看,包装不像是这时代的产物,上面的字如蝌蚪乱扭,他看不懂,“这是什么?”
安馥珮道:“白肌增强剂,你速度太慢了。吃这提提速。”
以快著称的相思剑,像风一样一次就能单挑五十四名铁鹰帮武士的相思剑,竟被安馥珮说慢。
可陶征山一点脾气也没有。
因为他见过安馥珮的速度,非他能及啊。
陶征山吃了药,再度向安馥珮告辞,然后逆着秋风,走入了黄昏将至的浔阳城。
泽王拍了拍锦袍上的尘土,桃花眼对安馥珮笑着,“安神医不给本王一支吗?本王的剑速比陶相思慢。”
安馥珮回眸,杏眼漾着满满的笑意,“泽王殿下,你只要有钱就行了,何愁请不到一个剑术高的帮手。”
话说着,却也变戏法也似从空间手镯取出一杯米色乳样饮品,以及一支大号吸管,拆了吸管包装,插入杯子,递给泽王。
泽王接过,毫不客气地啜了一口,味道又醇又香,还带点甜,遂问,“这是什么?”
安馥珮眨眨眼,“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原味的。”
想了想,又补充,“如果你喜欢的话,还有红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