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诧异又不解,“哦?”
泽王佯为正色道:“不知武王殿下可曾听说有一批黑衣刺客,专门阻止有人救治浔阳时疫,安神医便遭到这群刺客的暗杀,好在有本王相护,安神医才得以安然。”
武王神色一凝,“是吗?”
泽王面不改色道:“是以,本王特别想了个主意,叫郑太医搞坏机器,让那批黑衣刺客误以为我们培育不出药材,实际上嘛,嘿嘿。”
说到此处,泽王起身,手撑着案几俯身下去,压低了音量,对武王道:“本王已派六顺暗暗调用本王月余前囤药库房运药,后日便可抵达浔阳了。”
泽王言罢,直起身子,重新坐在太师椅上,二郎腿一跷,怡然自得,哪有因机器被损的懊恼样子。
他笑容可掬地道:“不过,此事本王只告诉了你,武王殿下可千万别外传。”
泽王这一番话里头,真真假假,把假话掺在真话里头说,还真叫人辨不出真假了。
武王早已派人暗中盯着泽王的动静,知道泽王派出金山银河去调药,并无收获,又怎料泽王还留有后手,另派了六顺去暗仓运药呢。
武王亦知泽王喜欢行商,开着一家药行,而六顺,从泽王入浔阳伊始就不在泽王身边,不知去何处。
武王心下生恼,泽王竟有如此手段,难怪他虽为朝武百官看轻,而自能成一派,为父皇所喜,屹立到现在。
这样一来,武王就没什么能威胁到泽王的了。
武王端起茶盅,右手握住茶盖,气恼之间,不知用力甚巨,竟将茶盖捏得碎裂。
泽王看了一眼,眸中讥意甚浓,“武王殿下真是好武力,不似本王力弱,只能多请护卫保护本王,高价从圣迹组织手中购得保命武器。武王殿下可知,有一种叫手枪的玩意儿,所发暗器十倍于箭术,虽吃过上古神药的高手亦不可躲。”
泽王这是暗戳戳向武王秀肌肉示威了。
武王随手扔了手中茶盖碎片,沉声问道:“那安氏手中的古怪机器,也是九弟所购?”
泽王心中惴然一动,垂眉暗忖,安馥珮在这个世上确无根基,偏偏手中又有这许多宝物,她随取随用,毫不介意别人目光,此事若传扬出去,只怕引来别的势力,对安馥珮颇为不利。
这样一想,泽王爽然承认,“不错,正是本王相赠。”
武王的心又往下沉了沉,“九弟对此女子还真是用心。”
泽王随口道:“众所周知,本王京中第一风流,为女子散尽千金,本王所愿也。武王殿下军旅之人,对此中乐趣一无所知,可惜,可惜。”
武王看着潇洒谈笑的泽王,眸中狠厉之色愈浓,说道:“既如此,王兄亦有礼送与安氏,还请九弟转交。”
武王招招手,叫马士良捧上来一个玄色锦盒,语带不甘道:“不日王兄代九弟向父皇请奏,允你纳此女为妾如何?”
泽王未接锦盒,“武王殿下可别帮倒忙,只待安神医允准,本王要三媒六娉风光娶之,怎能令其为妾!”
武王粗重眉头拧结在一起,脸上阴郁残杀之气涌动而压抑,良久,终是丢下一句:“九弟如此荒唐,可别后悔!”
尔后,武王带了随从兵丁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