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南海滨洲有一位黄姓武师开有一间医馆,擅长治疗跌打损伤,日间行善,贫者不收诊费,被人称为医佛。
纪如厚又命弟子过去与其打赌,他们找人打断了武师的腿,让其自行医治自己。
武师虽然没有死,腿却瘸了。
于是,药王谷拆了黄姓武师的招牌,拿走了武师的医馆。
武师丢了营生,又瘸了腿,连去街头卖艺都不能,只好靠其妻子为生,后下落不明。
滨洲少了一个能为贫民免费诊治的好大夫。
……
此时,纪如厚刻薄的目光如刀片一样扎在郑朝宗身上,令郑朝宗头皮发麻。
纪如厚的声音不轻却带着刺,“朝宗,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的弟子?”
“记……记得……”身上被泼了冷水,让纪朝宗冻得发抖,说话时直打哆嗦,“是……师父您……您的弟子……”
纪如厚道:“那么,我是谁呀?”
郑朝宗抬头看了纪如厚,见其脸上没有表情,不怒自威。
“您是药王谷神医纪……神医。”
如今,郑朝宗提起“纪神医”三个字畏畏缩缩的,明显底气不足,脑子里转的,都是安馥珮手术的影像。
旁边一名胖胖的药王谷弟子沉声道:“你知道自己是师父的弟子,还敢跟人打赌,称自己是别人徒孙?”
郑朝宗细眯眼瞪大瞪圆了:“我觉得我没吃亏,安神医的医技太神了。”
那师兄急了,伸手拍他的头,“你还说?!你要是别人的徒孙,那咱们师父岂不成了别人徒弟?”
郑朝宗直直跪在纪如厚前面,坚持着他的选择,“对啊师父,我觉得咱们药王谷这次赚大了!师父,你收到徒儿寄给你的血管钳了吧?”
纪如厚眼皮抬了抬,丢下一把血管钳,语声很冷,“就这么一把血管钳就把你收买了。”
郑朝宗道:“并非收买。安神医的医术确实出神入化,以后有机会师父您可亲自与她比试。不过,现在浔阳时疫那么严重,师父您能不能……”
郑朝宗急着要回去告诉安馥珮地金莲被人下毒一事。
纪如厚打断道:“为师就是为了浔阳时疫来的。救治浔阳时疫就是比试。她的药有毒,明天她给药医治的百姓会死的!那时候,她自然而然就输了。”
郑朝宗吃了一惊,定定地看住纪如厚,“什么?师父,地金莲上的断肠草之毒是你下的?”
胖师兄道:“师弟你说什么,地金莲本身带毒,你不知道吗?师父的抗时疫药方,为何有那么多味药物?就是为了中和地金莲的毒性。”
“知……知道……”郑朝宗抹了抹额头上的水,看来断肠草之毒不是药王谷下的。
“但是安神医的地金莲被人下毒了,我得去告诉她,不然明天真的会出事。”
郑朝宗一动,立即被他的师兄按住了。
“不许去!”纪如厚道,“她若是神医,难道还能看不出药中有毒?若是看不出药中有毒,那还称什么神医!”
纪如厚要跟安馥珮比试一场,正好想不出用什么道道,居然有人在安馥珮的药里下毒,那是再好也没有了。
他要跟安馥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打个赌。
不过,要以什么为赌注呢?
纪如厚捋着白花花神仙胡子用力思考。
郑朝宗急得不行不行的,“师父,您别任性好不好,这事关着几千几万人的性命啊!”
胖师兄狠狠戳他的头,“你放心,她一颗药也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