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桃子嗔笑道:“我又不是恶霸,加班加点,自然要给加钱啦。”
估计对面也被桃子吓得够呛,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车车的崭新的桌椅板凳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
司机怯生生地看着桃子:“姐啊,我们老板让我带句话。”
“说。”
司机咽了咽口水:“他说,时间实在太紧了,漆面还没干透,您就是剁了他,他也没办法。”
桃子笑呵呵地从包里掏出金色名片:“钱正常算,这个算是加班费。”
“顺便,替我谢谢他。”
桃子这张名片的分量,在月明楼等同于钞票,这是下了血本啊。
司机忙不迭地鞠躬,好一通感恩戴德之后才离开。
由于桃子的存在,封顶仪式顺利结束,收到请柬的人基本都到了。
而我最期待的那个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临结束的时候,我把纪沧海拽到一旁:“牙叔最近还挺好?”
纪沧海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身体恢复的也还行,但说话还是不利索。”
我捻着我脚下的泥土块,低声道:“我始终想不明白,他对我意见为什么这么大。”
“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
纪沧海拍拍我就肩膀:“谁也不知道老头咋想的,我想办法探探口风吧。”
我掏出手机,给纪沧海转了两万块钱:“给牙叔的养老钱,别推了。”
“行,我替牙叔谢谢你。”纪沧海呵呵一笑:“以后就该叫你掌门了吧?”
我斜眼瞥了一眼:“那你是不是该叫纪施主了。”
纪沧海把拳头举到脸前:“叫我编外武僧!”
“我这是道观!”
封顶典礼结束以后,桃子安排几辆大巴车,把来宾送到饭店。
我看看崭新的帐篷,轻声道:“这几个棚子别拆,我一直住在这,哪都不去。”
桃子用脚踩着地上发黄的落叶:“马上深秋了,晚上太冷了。”
“我一定要在这。”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道观,就是我的孩子。
它身上的伤,彻底把我心底最后的底线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