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伙房放饭的时候,唯一的吃食就是中午剩的残羹剩饭,按伙头的话说,剩的这点东西,给喂猪的都不要。
可纪沧海根本不嫌弃,菜汤泡饭,吃的大快朵颐。
除了几个伙头在后厨忙前忙后,斋堂只有我和纪沧海两个人。
半晌儿,他抬头擦擦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越快越好,最好是明天。”
纪沧海兀自点点头:“从这到西川,差不多横跨西北,怎么去?”
我凝神想了想:“飞机吧,能快一点。”
“那就买机票吧。”纪沧海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我看看银行卡,又看看他,狐疑道:“这什么意思?”
“路费啊。”纪沧海满不在乎地笑道:“你带我出去旅游,我不该出钱么?”
“滚滚滚。”我把卡丢在回他怀里:“别在这恶心人啊。”
顿了顿,我有些止不住好奇:“你就不问问,咱俩到西川到底干嘛去?”
“你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我就不问。”
纪沧海好像真的不好奇,笑道:“你道观有这么多人,唯独选了我,说明肯定是大事。”
“既然是大事,我就不该多嘴多舌。”
我忽然有些诧异。
纪沧海和以前也有了些许变化,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嘴里几乎问个不停,和现在完全不同。
我把这事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纪沧海依然满脸平静,顺便给我吃了个定心丸。
“你和我就不用解释那么多了,就算你说今天去死,我指定提前挖好坑。”
这辈子能有个如此性命相托之人,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当天下午,桃子从外面搞回来两个麻袋。
这里面可谓是包罗万象,从防风衣到多功能水壶,我能想到的东西,全部出现在其中。
桃子像个操碎心的老母亲,对着我和纪沧海千叮咛万嘱咐。
这一嘱咐,便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