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叔虽然两眼失明,可看人的时候始终带着一股压迫感,一开口更是让我手足无措。
“陈掌门排场也不小啊,出来吃几碗干饭,连我都进不来了!”
这老爷子一进来就是一股火药味,虽说我一脸懵逼,可也只能闷头听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总不能和我爹打嘴仗吧?
我和纪沧海面面相觑,只等着牙叔发话。
“这次来,我是通知你一件事。”
牙叔抖了抖身上的长袍,缓缓坐在凳子上:“二爷从来没死心,只是之前没找到机会。”
“昨天我收到一封信,是一个老朋友写的。”
牙叔的语速很慢,完全听不出任何语气。
如牙叔所说,大概几个月前,有个从他那里定了几条天蛇,再采集鬼节的露水炼成邪骨,旁的再也没提。
因为订货的人就是在漠南,所以就特意问问牙叔。
我不由地狐疑反问道:“是二爷下的定?”
“是,我找人暗中查过。二爷不知道在哪得了一笔横财,现在大肆招兵买马,估计他又不安生了。”
说话间,牙叔从怀里掏出一方叠好的信纸,如飞镖一般射向纪沧海怀里。
“具体内容都在上面,你们注意一点。”
虽说这老爷子进门就是一通连环炮,但终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么久没联系,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愿意出手相助。
我俯身往下拜,连声道:“谢师傅帮忙!”
牙叔脚下明显一顿,随即冷冷的丢出一句:“我帮的不是你。”
说完,他便推门径直而去。
纪沧海盯着门外,喃喃道:“这老爷子真是让人摸不透啊。”
我苦笑着暗自腹诽道:如果能摸透,就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说话间,我已经把信纸翻开,入眼的是密集而又娟秀的楷书。
上面写的很清楚,这邪骨以天蛇为躯,九毒蜈蚣为干,再以妇女经血饲养,最后可得一物,名为八镰蜈蚣。
这其中提到一些秘术,只是很笼统的概括,但提到了一件事。
这八镰蜈蚣乃是女人脸,蜈蚣身!
这不就是昨日伤我的邪物吗?
而下面的内容更是让我瞠目结舌。
八镰蜈蚣居于土下,可日行百里,能遁土,可泅水,身形诡谲,动作难测。
最后一行特别小的字,我必须凑近才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