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天色太晚,我现在就想去拐角巷子看看。
赶尸匠在一楼陪着尸体,我把二楼的门虚掩,又在门口摆上几个空瓶子。
留门是为了听见楼下的声响,空瓶子则是最好的警卫。
转天起床,我透过二楼的窗户往下看,入眼的只有满目疮痍。
瓶子还停留在远处,这意味着昨晚挺太平。
可当我下了楼,却没看见赶尸匠的影子,但尸体还摆在墙边。
嗯?
整个县城已经这样了,他能去哪?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小时,赶尸匠还是没回来,我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先出去看看吧。
门已经破碎不堪,我想拉动门板,突然觉得有点别扭。
我回头一看,尸体正好挡在门口。
我不由的打量一番,突然觉得不对。
赶尸匠昨天亲口说的,他自己赶了十具尸体,可我仔细查了查,是十一具!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忽然觉得平地起了阴风。
犹豫片刻,我拿来卫生纸把自己的五窍堵死,别让阳气惊了尸体。
盖在尸体脸上的草帽被我依次掀开,这其中有男有女,直到我掀开最后一具尸体,吓得我浑身一哆嗦。
赶尸匠的面色铁青的靠在墙上,舌头耷拉在喉结上,半个眼球从眼框里挤出。
黏糊糊的肠子从腹腔钻出来,层层叠叠的缠在他脖子上,尽头处还打了个死结。
外面的风一吹,他空荡荡的腹腔像是肉色的大蚌,忽闪忽闪的摆动。
恐惧放在一旁,单是这个画面已足够引起我生理不适。
赶尸匠死的太惨了,他是被人活着开膛,取出肠子的时候还没死,他是被自己肠子活活勒死的!
之前的赶尸人,一夜之间成了被赶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