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尔等莫非还觉得如今的贵族需要朝廷庇佑吗?况且他们祖辈立下的功勋与他们又有何干?!”
“一群享乐惯得蛀虫罢了,若是郑、靖两国现在来犯,朕倒要看看那些贵族里,谁会站出来护佑百姓,怕不是一个个都被敌国铁骑吓破了胆,逃亡海外了!”
长孙奕对于底下跪着的一群阉党大臣丝毫不加理会,甚至连让他们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你们不是想跪吗?那就一直跪着好了!
气氛短暂的僵持了片刻,长孙奕最终还是脸色难看的摆了摆手。
“今日便到这里吧,改日再议。”
“臣等告退!”
众大臣也难得松了口气,赶忙朝殿外退走。
今日的早朝,自从孙乾才提及贵族,这味儿可就变了。
“张相张相,你且等等我。”殿外礼部尚书刘远山,迈着肥胖的身躯追在张仲之身后。
“哦?刘尚书所为何事?”
两位作为好基友,对方什么想法几乎不用猜就知道,如今却是都装作不知。
“张相啊,此事还请您之后莫要再提了,您也快到了致仕之年,又何必牵扯进这泥潭之中呢?”
张仲之脚步不停,一边走着,一边感叹。
“唉…刘尚书你我相交也有二十年了吧?”
“回张相,二十一年整了。”刘远山也作回忆状。
“是啊,那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若是致仕之前,我大明朝廷还是那番乌烟瘴气,老夫宁愿在这个位置上干到死,也绝不会让那帮乱臣贼子继续祸乱朝纲!”
刘远山听罢仍不肯放弃,继续苦口婆心劝道:
“张相您就是太过迂腐了,这朝廷局势怎会因你我而改变?我们能做到独善其身便很不错了,有余力了才能护佑百姓吧?”
“况且,这贵族一派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如今都不是我们朝廷能比的,若是此事不能善了,怕是……”
说到这儿,刘远山顿了顿,再次压低声音。
“怕是贵族要与朝廷决裂啊!就算为了天下百姓考虑,我们也不应再提及此事,何必再生战端呢?”
张仲之闻言久久不语。
没错,刘远山所说句句属实。
若是执意削藩,贵族一派怎会同意?
生起战端是必然,并且朝廷这一方还身处弱势。
再加之郑、靖两国虎视眈眈,必定不肯放过此等分食大明之际。
届时,内忧外患之下,大明必亡矣!
但,张仲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刘尚书,你无须再劝了。你所说老夫并非没有考虑过。”
“那张相您为何还……”刘远山疑惑不解。
不等他说完,张仲之便打断。